香月清司眉头紧蹙,陷入沉吟,没有立马表态。
但不得不说的是,久保仓桥的提议令他心动了,此刻就是在思索具体的可行性。
他要做的,可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将杨尘及他麾下的警卫营给全部歼灭。
否则心中这口怨气实在难以消除。
看着司令香月清司的表情变化,参谋长冈部直三郎知道他即将采纳久保仓桥的提议,于是急忙出声阻止:“司令阁下不可!”
“冈部君,你的这是何意?”
香月清司蹙眉,沉声质问。
“参谋长,难道你怕了不成?”
久保仓桥也是冷眼凝视着冈部直三郎,脸上再没有之前的敬重,“我知道了,你不仅仅我第一军的参谋长,同时也是方面军的参谋长因此此战战败,我们或许都会受到责罚,但你不会。
所以,你不想同敌军鱼死网破!”
“久保仓桥,你胡说!”
冈部直三郎一手指着久保仓桥,肺都要气炸了。
“哼!我胡说?我是不是胡说,在场之人全都心知肚明!”
面对参谋长冈部直三郎那锋利如刀的目光,久保仓桥是凛然不惧。
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你的行为,愚蠢至极!如果你要找死,请不要拖累我第一军这数千名皇军将士!”
久保仓桥闻言脸上的嘲讽笑容越来越甚:“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参谋长你这分明就是怕……”
香月清司似乎想到什么,抬手打断久保仓桥的话,随后蹙眉凝视着参谋长冈部直三郎,示意他继续说。
“司令阁下,相对于夜战,我军更擅长白天战斗。因为在夜幕的笼罩下,航空部队无法出动,野炮的威胁也将大大降低。
这伙敌军的战斗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对地形的不熟。
现在天色见黑,如果我们贸然出击,无异于是将这数千名皇军将士往火坑里推。
我大日本皇军不是不可以战死,只是不能死的这么憋屈!”
顿了顿,冈部直三郎继续道:“我冈部直三郎首先是第一军的参谋长,其次才是方面军的参谋长!
第一军的荣辱,同样是我冈部直三郎的荣辱,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将与诸位同生死、共存亡!”
听到这,原来经过久保仓桥煽动,对于参谋长冈部直三郎有一些意见的鬼子军官,这时候都将脑袋耷拉了下去,不敢再与之对视。
就连久保仓桥也不例外,因为他本身跟冈部直三郎并没有什么矛盾,仅仅只是因为他认为冈部直三郎怕死,仅此而去。
“如果非要同敌军决一死战,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晚上肯定行不通。
我们明天再行动,要么全歼这伙敌军,以扞卫我大日本皇军的尊严。
要么全部玉碎于此,以证明我等对天皇陛下、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
“嗯!”
众鬼子军官全都重重点头,冷静下来之后,他们全都觉得参谋长冈部直三郎的建议才是最正确的。
“司令阁下!明日一早我们就集合所有兵力,一起发动总攻,再加上航空部队的空中支援,未必没有胜利的可能!
不过今夜,我们需加强防范。
这个杨尘最擅长的就是夜袭,因此我们不可不防。”
“嗯!”
香月清司重重点头,算是同意并采纳了参谋长冈部直三郎的提议。
……
画面拉回联军阵地。
联军将士刚刚退回阵地,一枚枚炮弹就兜头砸落下来。
联军将士全部严阵以待,做好继续同鬼子战斗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鬼子的轰击突然停止,让众将士一头雾水,不明白小鬼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鬼子不善夜战,现在天色渐黑,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明天才会卷土重来。”
杨尘开口,解除众人疑惑的同时,又喝令耙耳朵给第二战区司令部发电,汇报这边的战况。
……
第二战区司令部。
此刻的司令部已经乱作一团,而阎老西更是焦头烂额。
土肥原贤二,已经携第十四师团抵临黑虎峡。
一个下午,守卫黑虎峡的358团就折损了大半。
好在夜幕来临,日军暂时停止进攻。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无尽的夜幕之下,究竟潜藏着怎么的危险。
黑虎峡的沦陷,已经不可逆转!
最多再有一天,土肥原贤二和他的第十四师团必将跨越黑虎峡。
以日军的行军速度,两三天时间,便能从黑虎峡抵达忻口前线。
虽然道路桥梁被摧毁,最多也只能延缓日军第十四师团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