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众官员,叹息一声,说道:“我这次濒死,四十二位大臣之死,皆因国师之害,国师乃妖精修炼,只为窃取朝廷气运,朕被他控制神魂,整日浑浑噩噩,不过前几日,国师已经被都城隍诛杀。”
众大臣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全都心里惊讶不已,陈彦问道:“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都城隍亲自告诉朕的。”皇帝道。
接下来,皇帝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包括六部、各司局、天下十三省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兵部和各部将领等。
该升的升该降的降。
八岁的太子一直坐在皇帝身边,大眼睛看着父皇发号施令,
皇帝这是在给儿子铺路,也是在教育儿子,就像老狮子教小狮子如何捕猎一样。
等大臣们离开,皇后端来一碗小米粥,坐在床边,亲自一勺勺的喂给皇帝,皇帝看着皇后,恍惚两人又回到了刚刚大婚时候的甜蜜。
晚上,太子就睡在皇帝身边,搂着儿子,皇帝给他传授真正的帝王之道。
“翊儿还小,接触这些为时过早,为父本打算在你十二岁时在教你,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父皇时日无多,现在就传授给你,希望你好生听好,父皇可没有精力时间再说第二次。”皇帝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
太子用力点点头,眼中含着泪花,“父皇,儿臣一定努力记下。”
皇帝慢慢说起来:
“所谓帝王之术,包罗权谋术、纵横术、运筹法、管理法、阅人数、用人术等等,韩非子是历代帝王必研之学,还有诸多典籍,比如长短经,父皇书房中的书籍,从今往后归你,有很多书库里都没有的书籍,那些都是只能皇帝读的。”
太子眨眨眼睛,说道:“难怪父皇下课业时,让孩儿必须通篇背下韩非子,原来如此,只是,刚刚父亲为何没有提到儒家之法呢?”
“呵呵,其实所谓重儒,那是给外人看的,是治理天下的手段,我们皇家最看重的乃是法家,法骨儒皮也。”皇帝笑着说道。
“其实治理天下,说难无比艰难,说易也很简单,无非三点而已,一是对民,怎样使百姓富足及顺服,二是对吏,怎样使官吏更有效的为朝廷服务,三是对己,该怎样巩固自己的权势,修养自己的德行,平衡各股政治势力,才不致被其它政治势力所威胁。”
“这三个方面如何解决,采取什么方略,韩非子以“法”、“术”、“势”三位一体解决这问题。”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父皇是个昏庸之人,不像史书上写的那些明君一样励精图治?”皇帝转头看向儿子。
太子眨眨眼睛,抿了抿小嘴。
皇帝呵呵呵的笑了两声。
“看来是了,为父现在教你,做皇帝可没那么容易,天子天子,可哪有什么真正的天之子,也是凡人而已,人力有时穷,皇帝也不可能什么都会。”
“但,皇帝可以其他什么都不会,当一定要懂得用人。吏治吏治,这天下,终究要靠官吏去治理。”
“为帝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其实说白了,为帝王者应该要有气魄有口才,不一定博学,但不能缺乏常识,不一定会做,但一定要会用人,善于招揽人心。”
太子眨眨眼睛,用清脆的声音道:“父皇,我在三国刘劭人物志书中看过一句话,臣以自任为能,君以能用人为能!,就是父皇说的意思吧?”
皇帝非常高兴,“我儿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整段会背吗?”
“会啊,臣以自任为能,君以用人为能臣以能言为能,君以能听为能臣以能行为能,君以能赏罚为能。所能不同,故能君众材也。”
背诵完这句话,太子忽然有些发愣,看向皇帝道:“父皇,儿臣终于明白,您为什么坐在龙椅上,看着那些大臣们吵来吵去不说话了,臣以能言为能,君以能听为能。”
皇帝很是欣慰的笑了,能被自己儿子崇拜和理解,对父亲来说是最令他高兴的事情,收获满满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