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号清晨。
天空阴郁,风雨欲来。
葛小天大马金刀,端坐古岳青山店大堂内,背后二十名210身高的光头重骑一字排开,身前百余名铁塔般的冠军剑士分列左右,四周进出人员大气不敢喘,急匆匆布置欢迎仪式、铺设红地毯。
今天开发区暂停营业,全面戒严。东西两个入口,民兵与天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百米一辆假?礼炮……
这是祝老、于总都不曾享受的待遇。
但那两位好领导不会找天成麻烦,而杜总就不一定了……
根据情报部收集的信息,参考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一切,对方带着投资公司的姘头找上门,估计这次天成要么掏点冤枉钱从青港买块'好'地皮,要么转让青港现有的高收益项目。
换成小开发商,十有八九会沦为这俩人揽钱揽成绩的工具。
而另一个时空事实也是如此,青港近八百家开发商,有三分之二受杜总为主的利益集团控制。
如果不是远洋大佬再三邀请,天成有许多业务需要对接,葛小天压根就不会去那个漩涡。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天成走到如今,没遇到这类人,一是星月湾模式属于白送成绩,杜绝了'利欲熏心',二是布局围绕大拇指,比如在济市接触少白头、在东山接触于总,其他的可以少些来往。
但今天不同。
于总跟少白头来东山不到一年,前者为了大局,不宜轻动,后者现在受等级限制,人微言轻。
不过……
“就跟小爷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似的!”
葛小天起身舒个懒腰,伸手夹住老道修剪的古巴雪茄。
“运钞车什么时候抵达?”
“中午之前有十一辆,下午三点钟有四辆。”
“让后面的四辆加快速度,哪怕是飞,也要在中午之前抵达这里!”
“您的意思是?”
“拿这七十亿现钞,给我在宴会厅里摆成桌椅,再砌个屏风,我要用它们招待杜总跟海外投资集团的李薇,李总。”
“……”
“对了,把监控撤了!”
“咱不?”
“用得着么?”
………………
三岔乡与大刘庄之间,小杨村。
某个荒废院落里,一名平凡无奇的黑瘦汉子从地窖中爬出,轻拉手里的长条棍状物尾部,咔擦,黄灿灿的物事被送入金属管。
“保养的不错!”
黑瘦汉子退出金黄物事,拆解长条棍状物,将各类部件伪装后绑在四肢,换上本地夏季流行的七分裤、短袖衬衫,晃悠悠走出院落……
地窖内。
三岔乡地图、青山景区图、目标照片、车辆牌照……代号:老幺!
老幺不是专业人士,也不是退伍老兵,更没受过这方面训练,而是戏班子出身。
他从小跟随老班主苦练各种基本功,武术套路、刀法枪法、飞刀杂耍,甚至师门秘技缩骨功、龟息术。老幺本想待到艺有所成,也好大展宏图,万万没想到,戏班子解散了。
由于入门较晚,老幺跟众多有家有室有门路的师兄师姐不同,戏班子解散,他就成了流浪孤儿。
老幺胆量贼小,自从某次在集市中摆摊卖艺,被地头蛇殴打并抢走收入后,他就绝了自立门户的打算,开始乞讨……
早些年,老幺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比如扒手、小偷、狠人。
通过观察和实验,老幺发现,如果拿这些人的东西,似乎没人管……
一来二去,经历多了,懂得多了,学的也就多了。
仗着从小在戏班子里磨砺的扎实基本功,老幺有样学样,开锁、化妆、口技、挖坑,苦练各地方言,黑吃黑也越来越熟练……
偶然一次,老幺路过小青山,发现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大秋天有人在河里泡澡也就算了,玉米地里有俩壮汉对着一个小年轻跪地拱手求饶,他也认了,可路沟里咋还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抱着刚刚拆解的那柄管状物,跟个蛆似的乱拱?
老幺从其背后吹根涂满麻药的飞针,一发入魂。
翻翻战利品,从此他发现另一个世界……
“干完这一票,找个地方养老!”
老幺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殺手,而是自称:吃赏人。
业务包罗万象,五花八门。
比如被安全所通缉的某些逃犯,击毙或抓获,能拿两万赏金。
比如被华夏通缉的境外贪管,他能通过某些渠道将对方带回,再通过某些渠道获得一定奖励。
比如某地狠人罪大恶极,他可以帮人们替天行道,并从狠人的小金库里收取一点点辛苦费……
比如修锁换锁、流动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