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之后,防御索伦堡的军官士兵们都会松一口气,趁着休息的间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喝酒赌豆,或者拿着腰包里的小银币找个酒馆喝上两杯,顺便再找个姑娘解解闷。
自从伦巴第公爵派遣到北方的几千佣兵和那千余骑兵溃败的那天起,驻守在此处的大军便接到密令,严禁打开城门。所以,无论军职地位大小如何,很少有人能离开城堡。
如今勃艮第人陈兵索伦堡外半日路程的地方,不进也不退,不打也不逃,着实让这群南方的伦巴第士兵有些摸不清北方人的想法。
自打勃艮第侯国禁卫军团南下以来,一直驻守在那处连接拉瓦提与索伦堡的军事堡垒周边,并在各关口要道和重要集镇村堡设置关卡,切断了伦巴第南方和北方的联系。
起初几天,索伦堡里的驻军龟缩在高大坚固的城墙里拒不出城,同时加强了索伦堡里面以及周边拱卫的两处军营的防御。
但让伦巴第人奇怪的是,左等右等,北方人的身影始终不曾出现在索伦堡外。
带着这样的疑问,负责索伦堡防御任务的伦巴第宫廷领兵伯爵坐不住了,于是派出哨探抵近禁卫军团的营地进行哨探……
起初,当返回索伦堡的哨探士兵将勃艮第人驻扎在拉瓦提与索伦堡之间那处军堡周边以后并无南下的迹象后,伦巴第领兵伯爵将信将疑。
所以,为了探一探北方人的虚实,这位伯爵在当天夜里便派遣了一支由五十人组成的骑兵北上,打算给勃艮第人送上一份“厚礼”。
直到第二天早上,负责驻守索伦堡的领兵伯爵突然被手下一个昨夜负责值守的男爵敲门叫醒。
当他正拉开门门正打算呵斥一下面前这个没有礼数的家伙时,负责值守的男爵将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他——昨夜前去突袭北方人的士兵的尸体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城外,浑身还散发着屎尿的恶臭。
听到这个消息时,这位领兵伯爵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回房穿好衣甲,提上长剑,便带人去往城门处。
看着这些骑兵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和不完整的四肢,领兵伯爵咬紧牙关,紧皱眉头。行军打仗多年,他从没遇到过能做出这般兽行的对手。
当他检查这些躯体已经僵硬的骑兵尸体时,除了让人恶心的屎尿味以外,竟还在有些死透的属下嘴里发现了人畜的粪便。
无法忍受勃艮第人这般羞辱的伦巴第领兵伯爵歇斯底里地对天叫骂了一通,发誓一定要让勃艮第人血债血偿。
出于对这群为国捐躯的士兵的敬意,领兵伯爵命人厚葬了这些赤身裸体的士兵。随即便召开军议,加强城防,准备与勃艮第人交战。
又过了几日,北边依旧没有动静传来,这让窝在城堡里的领兵伯爵气愤不已。
情急之下,又一批哨探被撒了出去。
本以为北上的哨探能带回些有价值的情报,但没想到,他们这次竟在半路上被禁卫军团设置在各处的哨卡给堵了回来。还有三个倒霉的家伙被对方巡视的骑兵穿透了胸背,丢了小命,侥幸逃回来的几个家伙也负了伤。
伦巴第领兵伯爵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这么快就切断了索伦堡驻军北上的通道,而且还为自己开辟了一片缓冲区。
眼看偷袭不成,现在连对方的动向也搞不清,伦巴第领兵伯爵只能退而求其次,下令索伦堡及周边营寨严防死守,意图凭借坚固的工事据敌于城门之外。
然而,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敌人会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攻破这座坚固的军堡。而作为驻守此地的最高指挥官,他也无法避免那个多年来围绕着索伦堡的魔咒——随着国权的更迭,索伦堡终将再次易主……
…………
“……伯爵大人,我们到了!”
凌晨时分,索伦堡外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罗恩,留几个人在洞口周边守着,看好马匹物资,剩余人跟我一起进去。”
“是,老爷!”
“所有人都给我记住,动作一定要轻,切不可暴露目标。出发!”
“是!”
一阵脚踩枯叶的声音过后,密林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