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启泰虽然领命,却是满腹牢骚不敢发作。
按理说,埋伏偷袭的战斗,只要情报可靠,这一仗应该不难打,但是景东一败给了闻启泰极大的心理阴影,更令闻启泰担忧的是,麓川军队到现在也不明白沙穆勒在景东到底是怎么输成全军覆没的,若不是闻启泰乘船,恐怕也会落个全军覆没,失手遭擒的下场。
这个谜团没有解开,闻启泰内心就不踏实,带兵在太保山上摸索前进,也是战战兢兢。
“或许我应该离水近些,比如河边什么的,可能会更有把握。”闻启泰自顾自的念叨着。
“启禀将军,我军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一个兵丁上前禀报道。
闻启泰闻声,环顾四周,这中间是一条不宽的小路,两侧都是斜坡,一侧是上坡,坡度很陡,一侧是下坡,坡度较缓。两侧山林隐匿,枝繁叶茂,极易藏身。莫说闻启泰只带了三万,便是十万大军来此,想隐去行踪也只是时间问题。
闻启泰挥了挥手,示意开始行动。
麓川士兵久居云滇一带,特别擅长在密林中作战,对于在密林里设伏一事更是得心应手,闻启泰一下令,大家便忙活起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中。闻启泰则带了一千护卫,在高坡处,找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也藏了起来。
也不知多久,路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闻启泰顿时竖起了耳朵,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支明军正在往山上前行。
闻启泰喜于形色,暗道:“大王的情报果然没错,明军果然有偷袭太保山的打算!”
“将军,进攻么?”
“不!兵法云:过半而击之!这一定是明军的前哨部队,怎么也要等明军大部队进入伏击圈,才能发动进攻!”闻启泰得意的说道。
只见明军前进的很快,前哨部队很快便通过了这段小路,粗略估算,也就五百人左右。
没多久,便一个兵丁骑着快马离开前哨部队,从这条路原路返回,很明显这是报信的哨兵。闻启泰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又过了许久,前方才又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闻启泰定眼观瞧,却又是一名哨兵策马飞奔而来。
“将军,我们怎么办?”
“前方的那支前哨队伍,现在走到哪里了?”闻启泰问道。
“回将军,还在我们包围圈内,不过好像停下来正在休息,看样子应该是在等消息。”
“好,那我们就让他把消息送到。必须让敌人的哨兵畅通无阻的报平安,这样才能把敌人全部包圆吃掉。”闻启泰笑道。
就这样,这名哨兵在麓川伏军的监视下,跑了一个来回,又安全的离开这条小路。
又等了许久,天色已经逐渐黑了起来,却还不见明军的身影。闻启泰略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明军难道想在山林里夜行军?”
正在这时,有名探子前来禀报道:“禀将军,明军前哨部队已经启程,明军主力部队依然没有出现。”
闻启泰皱眉问道:“前哨部队可还在我军监视范围内?”
探子答道:“回将军,还在我军包围圈内,不过已经快走出去了,我们现在进攻么?”
这个问题让闻启泰很是纠结,倘若进攻,便只能吃掉这五百明军,明军主力必然望风而逃,闻启泰统兵三万前来设伏,倘若只有歼灭五百敌军的战果,那就连闻启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倘若不进攻,难道眼睁看着他们跑出包围圈?
“将军!将军!我们进攻么?”这名探子望着犹豫的闻启泰催促道,因为战机将转瞬即逝。
闻启泰略微思量了一下,这五百人的明军,又能在太保山上掀起什么风浪呢?便下令道:“跟住他们,暂时不要发动进攻!”
“是!”
探子离开后闻启泰内心略有波澜,但是长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关键时刻一定要沉住气。
天色越来越黑,已经到后半夜了,期待中的明军依然没有出现。
这时,太保山上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大起。闻启泰大为震怒道:“是何人违抗军令,擅自出击的?速速与本将军查来!”
“是!”
很快便有探子回报道:“禀将军,我军并未发起进攻,而是明军正在进攻金齿城西门!我军依然在等将军号令!”
闻启泰闻言一愣,问道:“明军只有五百人,怎么敢攻城?”
探子回道:“回将军,阵前烟雾弥漫,看不清敌军数量,但是确实是在攻城。”
闻启泰眉头紧锁,问道:“战况如何?”
探子答道:“明军不知何故放起的大火,城下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只闻喊杀声,看不清战况。”
金齿城西门,便是金齿城在太保山上,由赖旭昌镇守的城门。闻启泰深知此城门的防御情况,虽然不如其他城门坚固,但是仅凭没有攻城器械的五百步兵人便想撬开城门,简直痴人说梦。
“难道这五百人便是沐斌眼中的奇兵?难道沐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