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正问道:“方才大哥言及顾虑京城永康侯徐安,不知大哥对于嫂夫人和妙灯,可有什么安排?”
沐斌说道:“永康侯虽然爵位比我沐家黔国公低一级,但是他徐家胜在地处天子脚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若是那永康侯徐安在皇帝面前说我们沐家两句坏话,我们沐家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相反若是将她妹妹一直留在我沐王府,京城里便算有个为我沐家说话的人,所以你嫂夫人可万万休不得。”
沐文正说道:“这一点,小弟也曾想到过,但是小弟始终想不通一点的是,沐家终于有子嗣袭爵,这明明是件好事,嫂夫人她不但不为此高兴,反而显得十分恼怒,这又是为何?”
沐斌叹道:“我想也是为了她徐家吧!若我沐家无人袭爵,他日云南再生祸乱,他永康侯徐安必然请旨,以亲家有难为由,派他儿子徐昌来云南平乱。”
沐文正困惑的问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袭我沐家黔国公的爵位不成?”
沐斌摇头说道:“徐家袭我沐家黔国公爵那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倘若他徐家有幸在云南建功,而沐家黔国公的爵位又无人继承,那么他徐家自然有足够的说辞,由他们徐家的永康侯爵进爵为公爵,代镇云南,到那时我沐家黔国公的爵位,恐怕是不会再有了。所以黔国公的爵位万万要留住!”
沐文正皱眉怒道:“嫂夫人还存这等心思?爵位乃是太祖皇帝所赐,即使他徐家有千般本事,也绝不可能取我沐家而代之!”
沐斌叹道:“有人袭爵,自然绝无可能,倘若无人袭爵,那即使徐家不来取我沐家而代之,也自然会有赵家,李家,王家想来取我沐家而代之。现在的问题不是要防备徐家会来抢我沐家的爵位,而是我沐家要保住我们自己的爵位,所以琮儿至关重要,有他在,我沐家便有希望,所以你一定要保他周全!”
沐文正也叹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想个万全之策,保琮儿周全!只是梅妙灯……”
沐斌摆手说道:“母凭子贵。琮儿想要长大,离不开妙灯,同样,倘若琮儿成年袭爵,妙灯的诰命夫人,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现在不过门也罢!”
沐文正点头示意明白,说道:“大哥,说了这么多,你也累了,不如歇歇,让弟弟给你把脉,看看病情!”
沐斌把想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也知道自己的弟弟跟神医学习多年,便点头让沐文正为自己把脉。
沐文正立刻将两指搭在沐斌分脉搏上,闭上双眼。不一会儿沐文正睁开双眼,脸色严峻,说道:“大哥……”
沐斌一摆手说道:“就算你是神医,也不是神仙,有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你就直说吧!”
沐文正正色说道:“大哥的病虽然重,但绝非无药可救,容我思考几日,必有治愈的方子。”
沐斌笑道:“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几日。”
百里山一直在旁边倾听,未曾插言,不过沐斌的精神状态百里山一直在留意,加上此时沐文正把脉后的表现,百里山自然明白沐斌的病恐怕真已经到了神仙难救的地步了,所以百里山还是想知道沐斌到底什么脉象,便问道:“爹,我可以为伯父把脉么?”
沐斌一怔,问道:“侄儿也懂医?”
沐文正苦笑道:“大哥好生健忘,这孩儿是神医盛世业的外孙啊,怎么会不懂?”
沐斌一拍脑门,自嘲笑道:“对啊,愚兄的错,忘记了,侄儿也来给伯父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百里山也学沐文正的模样,将两根手指搭在沐斌脉搏上,只觉沐斌脉象虚弱,绵软无力,指寸关尺三脉,举、按均感觉无力。
仅凭盛世业留下的医书,百里山当然无法学懂其中精髓,虽然百里山知道沐斌的脉象乃是虚脉,但是沐斌到底什么病症,百里山一时间也很难知晓,但是百里山明白,沐斌必然已经重疾缠身,否则脉象不会虚弱到这般程度。于是百里山索性从指尖输出一道真气,到沐斌的身上游走了一圈。百里山发现,真气游走过的地方,沐斌的气血虽然都极为羸弱,但是在百里山真气的刺激下,居然强劲了一些。
这是一个好兆头!
百里山虽然医术尚显浅薄,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弄错,百里山清楚的记得在外公的医书里面明确记载,这种病症有救!
百里山收起手指,眉头微皱,说道:“伯父的脉象乃是虚脉,气血羸弱……”
沐斌摆手笑道:“好啦,这些话很多大夫都说过了,虽说病入膏肓,但是两三天,我还是撑得住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随我去沐家祠堂!”
百里山连忙摆手说道:“不!伯父,你的病,有救!”
沐斌和沐文正同时一怔,惊讶的望着百里山,沐文正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有办法?”
百里山点头说道:“我记得在外公的书里面有一页是这样记载的,说如果病人体内对真气有强劲的反应,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