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经营了数载,十魁山方圆一两里开外,就已经开始布置明哨、暗哨、陷阱,外人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发现了,怎么摸上去。
十魁山距离狗头山不过四十余里,从地盘来看,十魁寨和太平镇还算得上是邻居。
只不过,彼此都是对方的恶邻。
张楚率六百特骑,一路快马加鞭,不过短短大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十魁山的地界。
他们毫不掩饰的直奔十魁山,一路上周围响箭声不止。
待张楚行至十魁山山脚下时,一彪人马早已在狭窄的山道上,严阵以待。
见张楚他们前来,一个身量不高、头戴羽冠,黥了面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隔着老远高声道:“爷们儿都是哪条道儿上的?”
张楚勒马,目光在狭窄的山道上扫视了一圈儿,暗道好一个易守难攻。
这条上山的主山道,是两座陡峭悬崖之间,凹陷出来的一条小道儿,本身不算太过于狭窄,打理一下,马车都能直接走上去,但十魁寨却于山道两侧,傍崖修筑了两排箭楼,原本还算宽敞的山道儿,一下子就变窄了,顶多只能供两骑并排上山。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张楚竟然还在那那些个箭楼上,看到了床弩的影子……
他曾任过郡兵曹,十分清楚,床弩乃是管制军械,地方上,只有府一级的城池能大规模的装备,县一级只能限量装备。
而且每一架床弩,都是有专人负责保养、保管的,一经丢失,下能追查到一县县尊头上,上能追查到一郡兵曹的头上,极为严厉。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床弩毕竟是能杀官的重型器械……
但现在,他却在一座匪寨外围,看到了这种重型器械。
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在心底暗骂一句:无能官府、迟早要完!
“太平镇,张楚!”
张楚摩挲着惊云的刀柄,沉声回应道。
山道儿上那羽冠男子,听闻“张楚”这个名字,本能的虚了虚眼,随即就朝张楚拱手大笑道:“原来是张大当家的当面,失敬、失敬!”
张楚瞧着他那副豪迈大气的模样,心下暗道又一个人精。
不过没关系,他本身就没有要依靠谁的意思。
靠手里的惊云,已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