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姑还没出月子,身子还有些乏力,李幼娘在她身边扶着她,见知秋对自己说话,她有些畏惧的点头道:“全凭大姐做主。”
论年纪,花姑肯定要比知秋年长的。
但张楚和李正的关系注定了,无论知秋年岁多小,花姑都必须以姐姐之礼待之!
李幼娘听到自己嫂嫂唯唯诺诺的语气,不满的撅了噘嘴。
哪知知秋笑吟吟的顺手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这下子,她更不满了,那小嘴儿撅得能挂油壶。
“你也就是运气好,比俺早生了几年……”
她在心里抓狂的大喊道。
“大武。”
知秋偏过头,对身边率队护送她们的玄武堂香主轻声道。
“大嫂。”
玄武堂香主毕恭毕敬的躬身抱拳道。
“让叔伯兄弟姐妹们先上船吧。”
“是!”
玄武堂香主应了一声,转身大喊道:“登船!”
知秋拉着石头让到一旁,帮忙一起维持秩序。
“大伯,您慢点……大武,派一名弟兄扶这位大伯上船!”
“是,大嫂。”
“嫂子,孩子抱稳了……后边的人都走慢点,别挤着孩子。”
“排好队,一个一个上船。”
七百余人,都是血虎营士卒的家眷、老小,眼见将军夫人亲自维持秩序,还有哪个敢乱,乖乖的按照知秋说的,排队一个个上船。
待所有血虎营家眷都登了船后,两名随船皂衣小吏满头大汗地从船上赶下来。
“张夫人,己字二号船装不下这么多人,真的装不下,您撤一些人下来吧……”
“是啊,张夫人,己字三号船的船舱里,已经透不过气来了……”
玄北州地处九州正北,多旱少雨,并无战船用武之地,这些三桅大船,都是粮秣运转司的运粮船,甲板空间不大,主要依靠船舱载人载货,但船舱为了防水干燥,密不透风,乘三百人已是极限。
而现在两条船上都已经挤了三百七八十人,人挤人、人挨人,一个不好,一船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出发,还没到地儿就成一船死尸了。
“两位大人不必惊慌,我们自有安排。”
知秋不紧不慢的应道,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像极了她的男人。
顿了顿,她偏过头对身后的玄武堂香主道:“大武,安排人手吧!”
“是!”
“耿阳、谷铁,你们领二十五名弟兄上己字三号船!”
“是,香主!”
“其余弟兄,随我上己字二号船!”
“若有急事,以响箭传讯!”
“是,香主!”
玄武堂香主的命令一下达,立刻就有数名玄武堂弟兄按着腰刀,冲上三桅大船。
很快,两名随船皂衣小吏就听到一阵儿“嘭嘭嘭”的声响,一扭头,就见两艘三桅大船船舱上部的壁板,突出了一个个沙包大的拳头。
两人瞬间就惊呆了!
通风口不足就直接暴力打出一些通风口来?
这可是粮秣运转司的运粮船,是公物啊!
是想打几个窟窿就能打几个窟窿的吗?
那位游击将军的部下,果然都是些骄兵悍将啊!
知秋见船上已经准备妥当,扭头对花姑和李幼娘道:“两位妹妹,我们也上船吧。”
花姑正要回话,李幼娘已经拖着她往己字三号船行去,“俺们才不要跟你坐一条船呢!”
花姑拗不过小姑子,只能朝知秋递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知秋哑然失笑。
她当然知道这小丫头闹什么别扭。
但这事儿又不能怨她。
她从来就没反对过自家男人迎新人进府,甚至一门心思的想把他赶到桃子床上。
但他自己不愿意,她还能勉强他吗?
一口黑锅扣她头上,她多冤啊!
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不得不爱他到骨子里呢。
“大武,登船吧!”
知秋知道李幼娘不想见到她,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乘什么船都一样,己字三号船上也有二十五位玄武堂弟兄随行保护,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
镇北军开拔!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
五万人马,扯地连天!
张楚身处大军最后方,往南望,一眼望不到边。
在大军的左侧,是三十艘三桅大船,右方,是宛如汪洋一般的锦天府十万老百姓!
孝子背着父母。
良人搀着婚假。
鳏夫牵着老黄狗。
坐着马车。
赶着牛车。
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