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见到自家大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家大哥身侧多了一个酒葫芦。
在他的记忆里,自家大哥并不是好酒的人。
他又喝不醉……
张楚见到骡子走进大堂,随口问道:“找到荆舞阳了?”
他了解骡子,交代给他的事若没结果,他是不会来见自己的。
骡子点着头回道:“找到了。”
他的面色很平淡,一点都不为一天之内就在偌大的锦天府找到一个人而自豪。
当然,以血影卫现在的规模,在四联帮的主场里找到一个人,也的确没什么值得自豪的。
张楚津津有味的品读着手里的狗血话本,头也不抬的问道:“在哪儿?”
骡子言简意赅的说:“不夜坊。”
张楚终于从话本上移开了目光,啼笑皆非的问道:“是赌还是嫖?”
“都不是。”
骡子脸色很诡异的说:“他好像相中了一个妓.女。”
张楚闻言,本能的看了看手里前几秒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话本,一抖手,汹涌的暗劲席卷而出。
装裱精美的话本在他手中炸成了漫天纸屑。
张楚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淡淡的说:“现实果然比小说更狗血。”
骡子:???
“他是真心的么?”
张楚问了一个令骡子很意外的问题。
骡子回忆了一会儿他收集的所有资料,迟疑着点头道:“应该是,他找丽春院的鸨母谈过,要真金白银的给盼芊芊赎身,还询问过丽春院的龟公,要怎么接盼芊芊出阁,才算是不辱没了他。”
“对了,他还把他的佩刀,送到南城的一家当铺里当了四百来两银子。”
张楚久久无语。
现在这些反派,怎么一点反派的觉悟都没有呢?
你一个江洋大盗,不思如何杀官造反、报.复社会,谈什么恋爱啊!
谈恋爱有前途吗?
关键是,他为了杀荆舞阳还侯君棠的人情,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遍,还打了他师傅那点遗产的歪主意!
满以为将会和一个身高丈二、腰围也是丈二,生得满脸横肉、穷凶极恶的七品江洋大盗恶战一场……
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会是这么个情种。
这让他心头有一种媚眼儿抛给瞎子看的别扭感。
嗯,这也怪他对七品这俩字太敏感了。
人都还没找到,就在开始想怎么杀他了……
“去查一查,他和那个盼芊芊是怎么认识的,顺道把他的佩刀取来。”
张楚无力的说道。
“是,楚爷。”
骡子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
晌午过后,骡子回来了。
捧着一把连鞘的墨绿色短刀。
张楚接过他递上来的短刀,一把抽出。
“铿……”
刀鸣声清越。
刀锋雪亮如镜,没有丝毫豁口。
刀身轻薄如纸,提在手中轻若无物。
张楚催动血气,轻轻一抖,轻薄的刀身竟然荡漾起层层波光。
这竟是一把软刀!
“好刀、好刀!”
张楚感叹着轻抚过刀身,旋即还刀入鞘。
这是一口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刀,也是一位追求“快”、“奇”二字的刀客梦寐以求的趁手兵刃。
荆舞阳连这样的好刀都舍得当掉,张楚终于相信骡子的判断,荆舞阳是真“相中”了那个妓.女。
若不是起了退隐江湖的心思,一刀在手,莫说一个四百两,就是十个四百两、一百个四百两,亦不过是举手之劳!
“荆舞阳和盼芊芊,是怎么认识的?”
张楚问道。
骡子:“据丽春院那几个和盼芊芊相熟的妓女说,盼芊芊上个月陪恩客游运河,回丽春院的途中遇雨,在躲雨的时候,见屋檐下有一个浑身血污、一条腿糜烂流脓的乞丐,就发了善心,从当天陪客的皮肉钱里数了五十个大钱与他,未曾想,他一个月后竟然一身锦衣出现在了丽春院内……”
“嘁,老掉牙的套路……”
张楚不屑的道了一句,顿了顿又问道:“荆舞阳上个月受过重伤?腿瘸了没有?”
骡子:“能肯定他受过伤,我们查到过他乔装打扮后,分几个药铺抓药,每一个药铺都只抓了三四种药,很是谨慎。”
“至于他的腿瘸没瘸,属下无法肯定,收集来的消息未标注这一点,我担忧打草惊蛇,又不曾派人去监视他。”
“不派人监视他是对的。”
张楚点头道:“他是七品,又是老江湖,血影卫的那些弟兄对他而言,还太嫩。”
“以七品高手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