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瘟的四海堂,到底守不守得住牛羊市场?
要是守不住,就别收这份儿保护费,换其他帮派来!
这三天两头的当街砍人,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
眼见着李狗子等人就要冲入梧桐里,后边追的人急了。
有脑子的人都想到,李狗子冲入牛羊市场杀人,是李狗子的事儿,但他们这么多人马,要敢冲入梧桐里,那立马就会上升到两个堂口内讧的高度!
黑虎堂那位主儿,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
追得人心急了,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骂。
“狗杂种别跑。”
“狗草的玩意儿,别跑!”
“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杀了人缩头就跑,算什么好汉!”
“……”
“李狗子,你娘还在爷爷炕头上给爷爷暖被窝呢,你不跟爷爷回家看看你娘……”
人多嘴杂,越骂越起劲儿,越骂越污言秽语,起先还只冲李狗子一个人,骂到后头,已经尽朝着他的父母招呼了。
李狗子爹娘死得早。
越是自小就没了爹娘的人,越是容不得别人骂他的爹娘。
等候在牛羊市场和梧桐里交界处的骡子、大柱儿等人,已经远远的望见李狗子和血刀队的弟兄朝着这边过来了。
李狗子却猛地一跺脚,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一止步,血刀队的弟兄们全都跟着站住了。
李狗子慢慢转过身,拖着大刀走到队伍的最后方。
血刀队的弟兄们跟着他,转过身,杀气腾腾的看着追过来的四海堂帮众。
以五十人之众,面对数倍于己的四海堂帮众,他们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丝毫的惧色。
许多人提刀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激动的发抖!
迫不及待的发抖!
追上来的四海帮帮众们,停在了李狗子前方十余丈外。
一颗光头,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
却是穿着一身儿黑袍的步风,拖着斩马刀越众而出,他远远的望了一眼李狗子手里提着的人头,眼珠子红了。
“你想要这玩意儿?”
李狗子扬了扬手里的人头,嘬着牙花子笑道。
他在笑,但他的眼珠子,比步风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