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李狗子趴在一根条凳上,挨着板子。
见到大熊前来,他还有心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哟,熊儿,你也来啦?”
大熊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朝周围看热闹的几个血衣队弟兄一挥手,“去,拿根条凳过来。”
“熊哥,您要条凳干啥?”
“你说干哈,挨板子啊……赶紧的,别磨叽!”
“熊哥,这事儿您还是找其他弟兄吧,我们可下不去这个手!”
李狗子一听,梗起脖子就骂道:“直娘贼的,你们对大熊下不去手,对老子却这么用力……去,叫几个血刀队的弟兄过来,他们保管下得了手!”
大熊气坏了,上前狠狠的朝他挨板子的屁股踢了一脚,直踢得这货“嗷”的一声就嚎了出来。
“大熊,你狗日的下黑手!”
大熊气呼呼的骂道:“去你奶奶的,你还好意思瞎比比,要不是为了帮你狗日的,老子怎么会挨板子……还愣着做什么,真等他们血刀队的人过来打老子啊!”
……
不一会儿,大熊就趴到了李狗子旁边,挨起了板子。
“狗哥,这事儿有点不对头啊。”
大熊一边挨板子,一边闷着头对李狗子说道。
李狗子疼得龇牙咧嘴的直吭哧,“能有啥不对头的,俺打杀了他们那个杂碎儿子,他们当然会上门来告俺的黑状。”
大熊没再吭声,但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头。
善后工作是他做的,他最清楚。
按说当时事一出,他立刻就派人把尸首拖出城扔到乱葬岗了,那条街的住户,他也派人挨家挨户的打了招呼,就算事发,也不可能这么快!
这他娘上午的事儿,下午就事发了!
捕快查案也没这么快吧?
还有那刘氏夫妇,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来黑虎堂告状?
平头老百姓遇到这种事儿,不应该都忍气吞声么?
难不成他们为了替儿子讨回公道,连死都不怕?
但他们拿了钱就走,连儿子的尸首在哪儿都不问,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为了儿女能豁得出命的人啊?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看了李狗子一眼,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心道了一声“算了”,还是别让这货知道了,免得他又闯祸,待会让骡子查一查吧。
……
刘氏夫妇拿着三十两白银,欢欢喜喜的回家,半点都看不出刚死了儿子。
一个不孝顺的儿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家里还有三个!
刚出了梧桐里,一群敞胸露肚的地痞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地痞劈手夺过刘富贵肩上的褡裢,打开一看,阴狠的笑道:“哟,不错,弄了不少钱啊!”
满脸掌印,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刘富贵,讨好的向他作揖道:“全赖金爷指点,不然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算是白死啦!”
“是吗?”
为首的地痞掂了掂手里的褡裢,似笑非笑的问道:“既然全赖老子,那这笔银子是不是也该分老子一份儿啊!”
刘富贵连忙点头道:“金爷要看得上,尽管拿,只要给小老儿剩点儿棺材本就成!”
“懂事儿!”
为首的地痞满意的拍了拍刘富贵的肩头,“那金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拉开褡裢,一把就将褡裢里的整锭银子全拿走了,只留了些许碎银子。
刘富贵一看,眼泪儿都快出来了,哀声道:“金爷、金爷,给小老儿留点吧,小老儿还指着这点钱做棺材呢!”
为首的地痞阴狠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刘啊,爷刚夸你懂事儿,你就这么没眼力劲儿,是不是想打爷的脸啊?”
“不敢不敢!”
刘富贵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道:“金爷看得上小老儿这点银钱,是小老儿的福分。”
“这还差不多!”
为首的地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将褡裢扔给刘富贵,一招手道:“哥几个,走着!”
一群地痞嘻嘻哈哈的扭身离开,只留下刘富贵在原地哭天抹泪。
然而待这群地痞流氓走远后,刘富贵忽然一口浓痰重重的吐在了地上:“呸,一群小畜生,还想在你家富贵爷爷身上榨油,你家富贵爷爷在街上坑人的时候,你们爹都还在穿开裆裤呢!”
刘氏也是一脸得意的捂着胀鼓鼓的胸衣,毫不吝惜的夸奖道:“当家的,还是你脑子好使,知道这群小畜生要来抢咱们的钱,提前把钱塞到俺的胸衣里。”
“那是,也不看看老子……”
……
这群地痞流氓径直去了百味楼。
为首的地痞吩咐手下在下边的大堂候着,自己上了二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