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马云九和马队的二十多人,庄子里派出两名庄丁骑马带路,那矿工坐在其中一名庄丁的马背上。
走出大约三四里路,马云九眉头皱了起来。
这和他上次探路时候走过的不是一条路,不是灵丘县城通往东山铁场的路。
不过,他没有言语,心中决定,只要发现不对劲,立即带马队离开。
策马疾驰差不多七八里,带路的庄丁停了下来,其中一名庄丁说道:“马首领,前面就是通往东山铁场的官道,咱们在这里等对方从东山铁场回来。”
马云九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们处在一个小山包后面,通向官道的视野十分开阔,山包与官道之间的距离不足一里,正好是马速可以提升到最快的距离。
“这个地方不错,就在这里吧。”马云九点了点头,就算是他,也难找到比这里更适合藏身的地方,尤其和官道的距离这么合适。
徐家能找到这个地方,想来费了不少心思。
还不知道等的人什么时候才来,马云九和马队的人都从马背上下来,简单的喂了一些带来的精料,养足马力。
马云九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地方坐了下来,对身边的一名手下说道:“你去把那个矿工带过来。”
“是。”那马匪转身朝被丢在地上的矿工走去。
两名徐家的庄丁一直守在那矿工的身边,担心对方逃跑。
倒不是怕对方真的能跑掉,而是怕跑的时候被从东山回来的刘恒看到,从而猜到路上有埋伏。
对于马匪过来把人叫过去问话,两名庄丁也没有阻拦。
被带来的那矿工一见到马云九,当即跪倒在地上,嘴里哀求道:“好汉爷饶命,求求好汉爷放了小的吧!”
跟随一路过来,哪怕不知道马云九这些人的身份,可看到这些人的样貌,一身凶悍戾气,身上带着兵刃,联想他们是去做什么的,就算猜不到马云九他们是马匪,也能知道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性命无忧,不然,现在就取了你性命。”马云九眉头一横,一脸凶狠的表情。
“是,是,是,小的不敢隐瞒,不敢隐瞒。”那矿工吓得急忙跪下磕头。
“我问你。”马云九说道,“前面那条路通往什么地方?”
“什么路?”那矿工一愣。
自打他被丢下马,满脑子都是害怕,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而且他一直在山包后面,根本看不到山包另一边的官道。
“带他过去看一眼。”马云九对身边的马匪吩咐道,“别让徐家那两个庄丁注意到。”
那马匪点点头,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矿工,来到山包上面,粗着声音说道:“看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矿工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四周,旋即急忙说道:“这是东山通往虎头寨的那条路,没错,就是那条路,小的给虎头寨运送精铁的时候走过。”
马匪又把人提溜回来,低声说道:“马头,有些不对劲,这条路通往的地方是虎头寨,恐怕是一伙土匪的老巢。”
当初徐家通过李维铭找到石云虎,只说要杀的人是铁场东主,石云虎和马云九根本没有往土匪方面去想。
毕竟土匪是做无本买卖,哪有开铁场做正当营生的。
马云九看向面前的矿工,问道:“虎头寨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我们东家的地盘,不对,是前东家。”那矿工小心翼翼的说。
“你那个前东家刘恒是土匪头子?”
马云九马上抓住了那矿工话里的重点,只有山上的土匪草寇才会用地盘这样的说法。
那矿工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远处那两个庄丁一眼,低声说道:“好汉爷,小的不敢欺瞒,小的前东家确实是土匪头子,而且前不久还和守备大营打了一仗,光是铁场那一战,就杀死好几十官兵,小的还听说虎头寨那边死的人更多,官军回县城时整整拉了一车人头。”
“这么说虎头寨的土匪被官军清剿了。”
刚一说完,马云九又觉得不对,虎头寨的土匪真要被清剿干净,那个叫刘恒的人哪里还会去东山铁场看新炉子开炉,这会儿应该逃走才对。
那矿工说道:“虎头寨土匪没事,死的都是跟去剿匪的人,小的听人说,死在虎头寨的那些人,都是徐家铁场的打手。”
听到这话,边上马匪怒道:“他奶奶的,这个徐家没安好心,这么一伙儿强人居然叫咱们去杀,这是让兄弟们去送死,马头,干脆咱们回大凉山,反正一百两银子到手,谅徐家也不敢去大凉山找咱们要去。”
马云九也动了回去的心思,一个守备大营起码两个千户,就算吃空饷,七八百人总是有的,这么多人让土匪杀了个大败,还死伤不少人,说明虎头寨的土匪不好惹,起码他们大凉山的山寨做不到打败近千人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