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彩云闲木和懵查查的打赏)
哗啦!
青花的盖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热腾腾的茶水撒了一地,几片茶叶粘在破碎的瓷片上面。
站在稍远一些的贾师爷小心的劝道:“大人息怒,都是一群无知的贱民胡乱言语,用不着与这些贱民置气。”
“贱民,呵呵,好一群贱民。”郭斌昌怒道,“本官一心为民,却被如此诋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灵丘城内流言愈演愈烈,从早前虎头寨杀人强占铁场,慢慢传成知县勾结虎头寨土匪强占陈大福的铁场,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
完全没人想过陈大福是死在郭斌昌上任前,那时候郭斌昌还在京城,如何能和灵丘这里的土匪狗脸上。
流言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可百姓爱听,愿意相信,茶余饭后的谈资,哪里管事情是真是假。
贾师爷看着一脸怒火的知县,默默为他悲哀。
这事一看就有人暗中推波助澜,甚至背后之人都不难猜出,虎头寨的土匪触犯了东山铁场主的利益,源头一定在那些东山的几个铁场主身上。
发泄了一通,郭斌昌感觉有些口干,回过头转一圈没有找到茶水,不满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上茶,没看到本官口渴了吗?”
下人遭骂,一惊慌的跑出去端茶。
贾师爷说道:“大人,这事一定有人暗中指使,不然那些百姓能知道什么,如何会闹得像现在这样沸沸扬扬。”
“我知道!”郭斌昌怒气为消的道,“一群山贼草寇,居然敢杀人劫货,强占他人铁场,实在是该杀。”
听到这话,贾师爷一愣。
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知县大人不是应该恨灵丘的那些乡绅才对吗?
要知道自打这位知县大人上任,为了催缴白榜的事情,和灵丘的乡绅弄得很不愉快。
贾师爷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您是不是说错了?”
郭斌昌横了他一眼,道:“本官说错了吗?虎头寨的土匪强占本官治下百姓的铁场,如此明目张胆,莫非本官不该管?”
“大人……”贾师爷神情一顿,似乎想到什么,话头一转道,“大人说的没错,一群草寇居然敢霸占别人的铁场,实在是该杀。”
说完,贾师爷用手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怀里的二十两银子,心说,知县大人铁了心要对付你们,怪不得老夫了。
下人端上来盖碗茶,送到郭斌昌身前。
郭斌昌用手抓起盖碗喝了一口茶,噗,全都吐了出来,骂道:“这么热,你想烫死本官吗?”
面对发怒的知县大人,下人急忙跪下,求告道:“大人恕罪,小人这就重新换一杯。”
重新拿回盖碗茶,下人端下去换新的。
边上的贾师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知县。
………………
虎头寨山神庙大殿里,五张座椅上,如今只有三个座位上坐了人,另外两个作为空下来许久。
李树衡说道:“大当家,饷银的事情已经弄好了,普通军士每月一两银子,正副伍长一两二分银子,副小队长二两银子,小队长三两,副中队长七两,中队长十两,副大队长十五两,大队长二十两,算上铁场那边招募的矿工护卫,每个月饷银需要两千多两。”
刘恒微微点头。
一两银子的饷银比官军家丁要低一些,后面职位越高饷银越多也正常,只有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更有凝聚力,为了高位而努力。
赵宇图略带犹豫的口吻说道:“饷银会不会太多了一点,铁场的矿工才七百钱。”
虽然议饷的名单也有他参与,可还是觉得一下子拿出两千多两银子发军饷太多了一些。
“护卫要卖命,比普通矿工拿的多是应该的。”刘恒说道,“从明天开始,先把虎头寨的几个大队饷银发下去,顺便让那些矿工护卫们也看着。”
议饷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李树衡拿着手中订起来的本子,掀开了一页,说道:“赵家峪这一个月断断续续送来四百三十六件锁甲,八百五十六件棉甲,火铳一百二十五支,来自灵丘城的火铳二百三十支,铁场那边送去火铳二百支,棉甲三百件,这一个月总计耗银八千五百三十五两。”
听到这个数字,刘恒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会耗费这么多银子,幸亏拿下虎头寨的时候得了好几万两银子,不然早就入不敷出了。
“山寨的银子还剩下多少?”刘恒问向李树衡。
李树衡把本子往后掀了几页,看了一眼,说道:“还剩四千五百二十两,还没算明天的饷银。”
“这么说只剩下不足三千两了?”刘恒手指搓动下巴。
李树衡说道:“不算铁场那边矿工护卫的饷银,剩下不足三千两,半个月后,铁场护卫那边也要发饷银,在弄不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