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上的墨渍沾到脑门上,几滴墨汁顺鼻梁低落下来。
刺啦……徐有财抓起桌上刚写的字,撕成两半,揉成一个纸球,不解气的砸向桌面对面的徐管家。
徐管家委屈的道:“一下子从山上来了二百多土匪,把车队团团围住,他们还有弓箭和火铳,不少人穿着锁甲,东山的那些人又都跑了,剩下的家丁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那你就拱手把货物留给土匪。”徐有财气道,“你可知道那些货是谁要的?”
“张家口范家。”
“你还知道是范家。”徐有财气哼哼道,“你可知道这一次咱们损失了多少银子。”
徐管家低头没敢言语。
哗啦……徐有财手臂往桌案上一扫,笔洗砚台镇纸一股脑的被划拉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黑黑的墨汁洒满一地,弄得一片狼藉。
见此,徐管家缩了缩脖子,更敢不言语。
发泄了一通,徐有财气喘吁吁坐在太师椅上,徐管家这才让下人进来收拾。
徐有财端起盖碗喝了一口,当即吐了出去,喊道:“呸,呸,凉了,换新的。”
盖碗被丢到桌上,歪倒在桌面上,碗盖掉到一旁,里面的茶水流到了桌子上。
徐家管急忙扶正盖碗,盖好碗盖,转身交给一旁的下人,嘱咐道:“换杯热的。”
下人接过盖碗,躬身退出了书房。
时间不长,下人重新换了一杯新茶端回来。
徐管家从下人手中接过盖碗,小心翼翼的放下。
“老爷您喝茶。”
徐有财没有动手边的盖碗,沉吟片刻,说道:“你去把东山所有铁场主叫到宴宾楼,说我要在那里宴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