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一次就算有官军追来也想不到咱们转向去了蔚州。”陈寻平一脸得意之色。
赵宇图不吝夸奖道:“刘大当家你可谓天生的帅才。”
原来,刘恒带着流匪大军出发后,担心官军会紧追不放,便让杨远和两支流民新兵队伍带上一些笨重物件走阳原县县城方向,一路留下踪迹,而他自己带着大队流匪改向走蔚州方向。
一千多人走过的路上留下许许多多踪迹,刘恒又安排走在队伍后面的流民人手一只树枝,边走边清理掉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
李树衡询问道:“咱们真的去蔚州不去广灵了?”
“不,还是去广灵。”刘恒说道,“咱们不去蔚州,等杨远他们回来咱们就折向去广灵,但不走阳原县城通往广灵的那条官路。”
一旁的赵宇图笑着说道:“我懂刘大当家的意思,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刘大当家是故意摆了一个迷魂阵,如果真的有官军追来,也会往被杨远他们留下的痕迹引去阳原县县城那个方向。”
陈寻平一边用手给自己扇动凉风,一边说道:“我不懂什么虚的实的,我就听我兄弟的,他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接近午时,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陈寻平满头大汗的走在运粮大车的旁边,时不时就要用袖子擦一下脑门上的汗水。
赵宇图用手遮在脑门上,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说道:“是不是让大家休息一下,我看大家都累了。”
“在往前走走,这里没遮没挡,到下一片林子再让队伍休息。”刘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胸前的衣襟早已湿透。
队伍中许多流民干脆光着膀子,汗珠子顺着胸前后背往下流,灰扑扑的身上多出一道道泥绺子。
又走出三里多路,终于见到一片稀疏的林子,刘恒下令队伍在这片林子里面休整。
终于听到队伍休息的命令,流民一个个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形象好一点的流民背靠树干,用手给自己扇动一些凉风。
刘恒找到正照顾牲口的李树衡,他道:“天气太热了,需要安排人去河里打些清水回来,烧开晾凉后储备起来留路上用,这些牲口更要照顾好,一路上的重物都指望这些牲口了。”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李树衡说道,“这些小事我来做就行,你的任务是带领大家找到安全落脚的地方,老是这么赶路人心很难安定下来。”
“快了,到了广灵就安全了。”刘恒抓起一把豆子放在身前牲口的嘴边,见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李树衡颇为担心的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去广灵,会不会引来官军围剿。”
“我派出去广灵的探马已经回来了,广灵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姓李的巡检,手里有五十多兵丁,等官军凑齐人马来剿,咱们早都进山了,以后只要咱们不调动上千人马下山,官府只会把咱们当做一般的土匪对待。”刘恒手中的豆子被吃干净,又抓了一把递到牲口嘴边。
李树衡仔仔细细打量了刘恒一遍,道:“以前寻平总说你开窍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真跟老人说的那样变得开窍,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却已经有了办法,你比石云虎更适合坐大柜这个位置。”
刘恒笑着说道:“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说这些,至于石云虎那边……恐怕这会儿已经成了官军的俘虏。”
………………
泉梁山官军大营。
一群衣着破烂的流匪被官军驱赶到了一起,周围一圈是手持兵刃的兵丁看守。
受伤的流匪直接被兵丁带走处决。
大营北面有一处土坑,里面是一具具无头尸体,土坑边上堆起一堆人头。
不停的有流匪被兵丁押送过来,带到土坑边上,然后一刀砍掉脑袋,尸体随意往坑里一丢,人头丢到坑边的人头堆里。
坑边的这一片土地早就被鲜血浸透变得泥泞不堪,浓郁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不少官军兵丁自己都承受不住,跑到远处呕吐不止。
砍头用的刀刀刃崩裂了好几把,也不知是人头砍的太多还是刀的质量不行。
官军大营处于上风口处,北面的血腥味道很少飘到大营这边来。
指挥使大帐内,李开阳脸色阴沉的可怕,就连身边的亲卫都战战兢兢。
啪……案几上的盖碗被他摔了出去,里面的茶水溅在大帐里跪在地上的武将身上。
“有没有审问清楚?会不会藏在其他流匪中间蒙混过去了。”李开阳强压怒火问向跪在前面的那名武将。
那武将低着头说道:“问清楚了,是昨天夜里骑马逃走的。”
“一群饭桶。”李开阳抬手掀翻身前的案几。
上面未写完的奏本和笔墨纸砚落满一地,砚台更是摔裂成几瓣。
“五千大军围困几百人,居然还让流匪头子逃走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