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指挥使大人。”黄安穿着一身常服出现在指挥使大帐内。
“黄大人来了,快请坐。”指挥使李开阳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谢大人。”黄安拱手欠了欠腰,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下。
李开阳大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说道:“黄大人,听说有流匪从你看守的北营逃走了?”
刚坐下的黄安急忙起身,弓着腰,一脸紧张的说道:“是下官无能,让二十几骑流匪趁夜色逃走,还请大人治罪。”
“黄大人别紧张,坐,坐,坐。”李开阳手指座位示意黄安坐下来。
黄安这一次只有半个屁股坐在座位上,一脸紧张的看着正中座位上的指挥使李开阳。
见黄安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开阳笑了笑,说道:“跑掉几个流匪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找黄大人来是有其他事情商量。”
“大人请讲。”黄安坐在座位上欠了欠身,一脸认真的望向李开阳方向。
“来人,给黄大人上茶。”李开阳对亲兵吩咐了一句,这才说道,“白日的时候黄大人和郑千户去围剿石云虎一伙流匪余部,听说吃了败仗?”
“大,大人……”
李开阳摆了摆手说道:“黄大人不必紧张,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黄大人和郑千户也是因为弓箭手都被本官带走这才吃了些亏。”
“多谢大人体谅。”黄安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时亲兵走进大帐,端来两杯热茶,分别放在李开阳和黄安的身前的案桌上。
李开阳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说道:“如果本官给你二百弓手,你可有信心带人剿灭那伙逃走的流匪?”
黄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抱拳弓腰说道:“下官一定不负大人的期望。”
听到这话,李开阳笑了笑说道:“你一定很纳闷,为何本官一定要剿灭那伙逃走的流匪。”
“大人公正为民,流匪霍乱地方,大人此举乃是为了朝廷大义,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黄安双手抱拳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
“行了,行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用不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李开阳说道,“本官从白天抓来的流匪中得知一个消息,你和郑千户放走的那伙流匪掌管粮草,本官让你去抓围剿一是为了粮草,二是为了多几颗人头和朝廷换赏银。”
黄安眼珠一动,连忙恭敬的道:“是,下官明白。”
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李开阳又道:“本官已经差人给阳原县县令送去信,让他从旁协助你,一定要在阳原县境内剿灭这伙流匪,不给他们继续流窜的机会。”
“得令。”黄安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
“好了,太色太晚了,黄大人回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你便和郑千户两人带兵去阳原县追剿流匪。”李开阳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上面的茶叶。
黄安告了一声退,躬身从大帐里面退了出来。
一旁的亲兵牵马过来,送上缰绳,搀扶黄安上马回营。
………………
与天成卫相邻的阳原县县令府衙内,县令朱久昌看完手中书信后重重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县令朱久昌一脸怒色。
一边的钱师爷见状询问道:“不知天成卫指挥使大人在信上写了些什么,让县尊大人您如此生气。”
县令朱久昌气恼的道:“一个区区的三品武将,居然敢指使本官替他做事,简直没有上下尊卑,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武夫爬到文官头上作威作福。”
明朝文贵武贱,很多时候四五品的武将见到七品文官需要下跪行礼,哪怕不跪,也要率先拱手打招呼,遇路让行。
听到缘由的钱师爷劝道:“大人何必与这种粗俗的武夫置气,不理会他就算了。”
“不,一个武夫也想爬在本官头上,本官要参他。”朱久昌说道,“给我准备奏折,本官这就写折子参他。”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钱师爷劝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天成卫指挥使李大人乃是官宦之家出身,陕西兵备道副使李广益李大人正是其叔伯,大人要是奏他骄横跋扈根本无用,反倒会累及大人名声。”
县令朱久昌上任不足半年,许多事自然没有钱广这个地头蛇清楚。
听闻李开阳不单纯是一位武将,心中想要写折子的心思淡了下来。
他可以上折子参奏武将,但要是因此得罪一名有文官作为后台的武将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何况他只是个没有跟脚的县令,不然也不会发配到边镇做知县。
县令朱久昌哼了一声,他堂堂三甲进士出身的县令,想要参奏一名武将都不能做到,心中憋闷的厉害。
边上的钱师爷看完天成卫指挥使的信后,笑着说道:“县尊大人不必恼怒,属下倒有个主意,可以治一治这个天成卫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