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到这个小点。
那小点正在缓慢移动着。
那是一辆骡子拉的车。
车上是一名晒得黝黑的男人,车上装着的都是书。
车是破旧的,男人的衣服是褴褛的,男人是不修边幅的。
但只有书,是崭新的。
他赶着骡子,回到了村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此时,已经是傍晚。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轮血红的太阳,正缓缓落下,残阳如血,照在男人的脸上,他咳嗽了两声,回屋子里,开始分拣书。
这些书都是课本。
窗外升起了月亮,男人看到了火光,围绕着火光的是几个孩子,孩子们正在烧黄纸。
这是土办法,男人知道,这是在祈望自己的病情能够好转。
他花了一辈子的时间试图将这些孩子带离封建迷信,试图传播真理让他们知晓,可在这个时刻,孩子们却还是只能仰仗神明。
男人叹息一声。
他看了看自己的病历簿。
镜头转到了他和医生的对话。
“食道癌,还好事早起,还没有扩散,你还算幸运,食道癌是手术治愈率最高的癌症之一,你捡回了一条命。”
医生略显轻松地说道,可能是为了让男人不那么紧张。
“动一次手术,要多少钱?”
男人问道。
“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住我们的扶贫病房,其他的费用也可以适当减免,最后下来不会太多的,也就两万多吧。”
医生耐心地给男人解释着,介绍住院手续怎么办,整个治疗流程如何。
男人默默听着,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要是不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呆呆地看了他好久,才回答了一个半年。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得到了很大安慰。
至少,能送走这一届毕业班了。
男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