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朵刚刚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朵前,欣喜地说道:“情婆,你快看,这朵优昙婆罗花竟然开花了!”
情婆闻言细细端详那花,只见那朵优昙婆罗花细细短短的茎,一根茎只开一个小小的白色花朵,犹如镶嵌在黑夜的白星,优雅纯洁,可它又是那么的普通,若是不仔细看,定会以为是路边的野草。
情婆知晓此花的来历,道:“三千年才会开一次花的优昙婆罗花竟然在王妃的精心抚育下开花了,定是王妃的爱花之心感染了此花,让它特意为王妃绽露笑颜……”
苗青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触摸那株小巧的优昙婆罗花,只觉清凉沁体,如有梵音在耳,心中顿时清朗。
“传闻此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只有佛陀在世时,此花才会开放,极为罕见,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得见了,实乃平生幸事……哦,对了,你方才说的什么事?”
情婆便又将方才禀报之事再详细地诉说一遍,苗青听罢,微微一怔,缓缓地站起身,向着山下的方向望去,道:“该来的总归会来,让她们进来吧……”
“是!”情婆略一欠身,恭敬地退出院中。
苗青望着情婆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她轻轻一招手,一名女婢走到她的身边,附耳过去,苗青吩咐几句,女婢点点头,快步离去了。
待女婢走后,苗青仰头向天,方才尚晴朗的天空此刻已被阴云覆盖,看来一场大雨马便要来临……
一阵风过,苗青乘风而起,飘忽来至一处山岗之,脚下踏着整座秦王岭,望着渺渺苍天,巍巍群山,伤感之情顿生,自觉天地之间,唯己一人而已,不由得悲声高歌,歌曰:
“未温清酒穿肠过,合欢雨打频频落。倦怠懒翻书,拥衾剪病梧。梦言劳燕顾,醉醒平章处。莫笑买臣痴,马前水覆迟。”
歌声飘飘荡荡,如醉酒的鸟,慌乱不辨方向,不识归处,随遇而栖……
……
……
蛊女英四人到达秦王殿时,已是傍晚。早该到了掌灯时分,可是夜晚的秦王殿却仍是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蛊女英望着眼前这头匍匐于夜幕之中的巨兽,竟有些许的悚栗,这里埋葬着一段悲哀凄美的往事,现在更是住着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人物,未踏秦王岭之前,她对这里是充满着期待的,像是好奇的小孩子想要掀开一块儿盖在神秘盒子的黑布,一探究竟。及至真正走进秦王岭,见识到这里的每一寸草木,每一个鲜活的人,有些也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她才真正设身处地了解秦王岭,了解这里的一切。她像是从一个清清朗朗的世界走进了一座迷宫,当她在此中兜兜转转,以为马便要走出迷宫的时候,一转弯,却又走进了另一座迷宫,迷雾连接着迷雾,神秘拥抱着神秘,她身在其中,辨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来路去路,这一瞬间,她仿佛置身地狱,望着在地狱毒火之中煎熬的野鬼,猛然想到那便是未来的自己……
黑暗中响起一阵“悉索”的脚步声,蛊女英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女婢走到自己的面前,冲她作揖,轻声说道:“王妃正在等候诸位,请随我来……”
蛊女英正在犹豫之际,却听身后忽然传来扑倒之声,忙回身望时,只见颖儿、小麻和东方情已经昏倒在地,她刚要拔剑,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拔剑的力气,头脑越来越昏沉,眼皮似有千钧重,她用手指着黑衣女婢,微微动了动嘴唇,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蛊女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村子,看到了自己用来酿酒的大酒缸,她牵着杜白苏的手在山野树林间游荡,在村头那条小河旁,她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姐姐蛊娥皇,蛊娥皇满脸泪痕,站在河边,频频回顾,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人,然后,她便亲眼目睹姐姐跳入了河中,她站在河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姐姐,可是,她只能看到姐姐的身子越来越向河底沉去,她伸出手,想要将姐姐拉回,却无能为力,蛊娥皇那张惨白的脸和绝望的眼神成为了留在她脑海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接着,她便猛然惊醒……
蛊女英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你醒了,做噩梦了?”
一道清脆的话音将蛊女英的思绪拉回,她回头望去,只见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坐在一把椅子,正端起一杯香茗送到唇边,姿态优雅端庄。
“我……是在做梦……”
蛊女英抓住身下的布衾,疑惑地问道。
那名女子却“噗嗤”一声笑了,连带着手中的茶都险些泼了出去。
“唉,花影害人不浅哪,我早就对她说过,不要净钻研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术,弄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有时怕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在现实还是身处梦中,不过……她死了,也算是害人终害己吧……”
蛊女英看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