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女英紧紧地握住花影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此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花影抬起一双美目,泫然欲泣。
“情意在,又何惧时间距离?我只把你放在心中,你也把我放在心中,这样,我们便永远都在彼此的心中重逢了……”蛊女英注视着花影,微笑说道。
“嗯!”花影重重地点头,满脸幸福希冀的笑。
“虚情假意的告别,也不知是真的感动了自己,还是真的感动了别人……”突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乍然出现。
花影当即面色一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镜湖边,不知何时已坐了一名老人,正在执竿垂钓。
老人缓缓地摘下斗笠,满头银发飘散,垂在腰际。
面对众人并不友善的目光,老人没有回头去看他们,仍是默默地钓鱼,仿佛刚刚那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
花影看了老人一眼,愣了一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转瞬即逝,随后只在牙缝间挤出三个字。
“又是你……”
就在蛊女英看到老人的一刹那,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名老人正是那日夜间坐在湖边垂钓然后给她留下指路纸条的老人,她本想立刻走到老人身边问候,可在听到花影的话后,她便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老人缓缓地转头,目光与蛊女英对视,只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时间,让蛊女英完全确信,这名老人绝对就是那日那名老人。
然而花影对待老人的态度又不免让她有些疑惑,她回头看向花影,只见花影虽在极力掩饰,可眼神与细微表情之间,也可见她正在极力地遏制自己的愤怒。
蛊女英再次将目光转向老人,她很想看透这名老人,他那日究竟为何要帮助自己?他帮助自己究竟是善意还是另有目的?
蛊女英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弄清楚老人与花影之间的关系,毕竟,好与坏都只能有一个,只要证明了其中一个,便只剩下了另一个。
于是,她将自己置身事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高高挂起,忽略自己的存在,静静地观看事态的发展。
可现实往往不遂人愿,蛊女英越是想要作壁观,事情便越是如跗骨之蛆一般缠她。
先是花影低声对蛊女英说道:“这个老不死的自称镜湖老人,不知从何而来,只知其长年游荡在我花王阁附近,杀人掠货,无恶不作,更是每每坏我好事,夫人一定要严加防备此人,切莫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蛊女英闻言,低眉颔首不语,却将目光望向镜湖老人。
镜湖老人冲着蛊女英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而后语气和蔼地问了一句:“你看破了吗?”
蛊女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镜湖老人此言何意。
花影闻言,却像是在极度恐惧着什么似的,忙挡在蛊女英身前,叱道:“休得胡言!莫要以花言巧语哄骗他人!”
蛊女英看着花影,心中更觉疑惑,心里越发对镜湖老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究竟掌握着什么秘密?竟能让花影害怕成这样?
镜湖老人没有回应花影,而是继续看着蛊女英问道:“你看破了吗?”
蛊女英瞳孔一颤,不知为何,镜湖老人的问话似乎具有某种神力,就像是用一柄铁锤狠狠地锤击着她心灵的屏障,让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类似明悟的感觉,随着镜湖老人的每一次问话,蛊女英心中的那块屏障就越来越脆弱,逐渐龟裂,摇摇欲坠,而那种明悟的感觉便越来越升起,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样,马就要被捅破。
花影已经不能容忍镜湖老人再问下去,她甚至来不及命令手下人出剑,自己便已经拔剑冲了出去,剑尖直指镜湖老人。
这一剑太快,势如雷霆,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来到镜湖老人面前。
镜湖老人并不惊讶,也不慌张,反笑一声,目光越过剑尖和持剑的花影,与蛊女英对视,轻声问道:“你看破了吗?”
蛊女英不禁捂住了嘴,当然,这并非她已经“看破”了,而是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花影的长剑贯穿了镜湖老人的胸膛,镜湖老人仍旧微笑着,看着蛊女英,嘴唇轻轻翕动,仍旧是那句话:“你看破了吗?”
鲜血顺着长剑缓缓流下,滴落在泥土之中,流入镜湖。
花影的表情也很惊讶,她似乎也没有料到镜湖老人竟然会这么容易地便被自己杀死,但是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又分明在说,她根本就不相信。
花影猛地抽出长剑,一道鲜血飙射而出,镜湖老人缓缓地倒在地。
那一瞬间,蛊女英突然有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可理智克制住了她的脚步,她眼睁睁地看着镜湖老人倒在自己的面前,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顷刻间涌她的心头,让她只想恸哭一场。
她缓缓地走到花影的身边,用一种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可这句话刚刚说出去她便后悔了,因为她知道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