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桑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只因没人打得过他,加之他手段极其残忍,一般惹到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重则身死,轻则也是骨断筋折,后半生再也难以行走。
此刻,小情瘫坐在地,手捂着腹部,冷汗从额间流下。她狠狠地盯着钱桑,眼中毫无畏惧。忽然,小情冷笑一声,说道:“我认得你,每次商人不在家的时候,你总是半夜三更翻墙进来,然后去小妾的房间……”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原来小妾竟趁着商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与钱桑私会,难怪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
见人群议论纷纷,更见自己与小妾之间的秘密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当众揭穿,钱桑的脸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疾走一步,大喝一声:“小贱人,你找死!”
钱桑一把揪住小情的衣领,将她硬生生地提到半空之中,然后攒足全力,一拳打在小情的脸,小情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飘然落地,一动不动。
见到这一幕,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闭了嘴巴,他们惊骇地看着钱桑,眼中满是畏惧,当他们看向小情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换了满是悲悯的神色。
钱桑拍拍手掌,不屑一顾地说道:“不堪一击……”
这时,小妾早已从后面搂住钱桑粗壮的胳膊,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依偎在钱桑的身,然后一脸崇拜地说道:“师哥真棒……”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鄙夷的表情,但是他们都是低着头,不敢让小妾和钱桑看见。
“好了,点火吧……”
小妾冷淡的声音传来,手拿着火把的家仆一愣,然后慌忙地点头,转身向柴堆走去。
而此时,小妾早已挽着钱桑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到一旁等着看戏去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即将演之时,原本趴在地的那个众人都以为已经气绝身亡的小女孩儿却突然动了动,她伸出胳膊,艰难地支撑着身子,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到腮边,然后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尘埃中,溅起一朵朵凄美的血花。
“住……住手……我还……我还……没有……死……”小情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妾见小情竟然还没有死,不禁面色一冷。
钱桑更是脸色一变,他倒不是惊讶于小情顽强的生命力,而是他的颜面再次扫地,自己尽全力挥出的一拳,竟然没能致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于死地,日后若是传出去,他钱桑还怎么在江湖混。
想到这里,钱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把掐住小情的脖颈,下一秒,他已经想好了彻底了结这个小姑娘儿性命的最好方法,那便是将小情的头颅从她的身体硬生生地揪下来,他将另一只手搭在小情的头顶,残忍地笑道:“小丫头,算你有几分骨气,不过,接下来,我看你还怎么爬起来……”
说罢,钱桑两手猛地用力,小情的骨骼瞬间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围观的人已经猜到了钱桑的用意,纷纷扭过头,不忍再看。
有几个热血犹在的小伙子紧握拳头,就想冲去救人,可是皆被身边人拦下,他们低声说道:“想在钱桑的手下救人,你们不要命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小伙子便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
是啊,要在钱桑的手下救人,无异于虎口拔牙,到时莫说是救人,怕是连自己这条小命也会搭进去。
于是,众人不想看也得看,不想听也得听,总之,这一场灭绝人性的“表演”已经演了……
小情发出痛苦的嘶吼,她用双手拼命地抽打着钱桑的胸膛,可是她的那点力气,打在钱桑的身,根本不痛不痒,她越挣扎,钱桑便越兴奋,他一边大笑着,一边加大力气。
小情的脖颈已经渗出了鲜血,抽打钱桑的力气也渐渐弱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仿佛是本能的抽打一般,众人知道,小情要挺不住了……
“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众人以为敢仗义执言的人终于出现了,纷纷循声望去,可是却见小妾邪魅地笑着,说道:“师哥,这样杀了这个小贱人未免太过便宜了她……”
钱桑闻言,不由笑道:“哦?难道师妹还有更好玩的想法……”
小妾示意钱桑将小情带过来,然后一把夺过家仆手中的火把,看着小情,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这个小贱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被烧成灰烬……”
钱桑闻言大笑道:“嗯,不错,不错,师妹此计甚妙,亲眼目睹自己的至亲在自己的面前被烧成灰,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哈,妙,甚妙……”
说罢,钱桑一把抓住小情的头发,提着她走到柴堆前。
彼时,小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身衣衫尽被鲜血染透,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柴堆,和柴堆之的母亲,仿佛在梦中一般,看得并不真切,影影绰绰。
“我这是要死了吗……”小情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