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第二日天已大明之时方才苏醒的,杜白苏与夫人醒得最早,其余人等相继醒来,醒来便看见竹楼门轩敞开,东方情独坐在梳妆台前摆弄妆奁,而颖儿则在厨房中忙碌不停,饭菜香气早已散漫小院,让饿了一天的众人不禁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杜白苏与夫人相视,两人皆是满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防御,绑缚东方情的绳子是夫人特意从苗疆宝库中挑选而来的天蚕丝,水火不侵,坚韧如钢,便是练就一身横练功夫的力大无穷之士都难以挣脱开来,更何况绑缚的手法更是苗**一无二的千缠百结,若是没有旁人将其解开,仅凭被绑缚之人,即便再精通机关绳法,也只能如袋中鸟,笼中兽,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
当下,杜白苏长剑出鞘,“苍!”的一声,其声穿云裂石,如鹤唳凤鸣。
东方情听见这一声剑鸣,只是微微侧头,接着便继续摆弄妆奁,似乎并不想理会他们。颖儿听见这一声剑鸣,心知是误会了,忙放下手中活计,跑到院中,挡在杜白苏面前。
见到颖儿如此异常的举动,尤其是看到颖儿脸焦急的神情,夫人与杜白苏面面相觑,更加疑惑不解。
颖儿忙将事情始末向众人解释一番,听完颖儿的讲述,夫人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毕竟见识过东方情的手段,若是再起干戈,想要再次制服她,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杜白苏仍是将信将疑,一双狭长双眸不时地眯起来,盯着竹楼中面窗而坐的东方情看,可身为当事人的东方情此刻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是柔情满怀地盯着手中的妆奁看,根本没有将此刻院中发生的一切放在心。
误会已解,众人便坐在院中,不时闲话两句,只不过每个人的眼睛都会习惯性地瞟向东方情所在的竹楼,眼神中,满是忌惮。
夫人与杜白苏相对而坐,两人仅用眼神交流,便已胜过千言万语,这种默契,甚至胜于凡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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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更是一名母亲,在听闻东方情的遭遇后,不免心生悲悯之情,不时望向东方情的眼神中也多了许多温柔怜悯。
很快,在颖儿的巧手调制下,一桌丰盛的饭菜便被摆餐桌,其实并不丰盛,所用食材并无名珍异兽,更谈不山珍海味,只不过是山间最常见的野菜和飞禽走兽,烹制方法也并非多么高明,只是乡野村落最常见的烹调方法,可众人吃在嘴里,却胜过其他,便是一向吃惯了珍馐美馔的夫人,对此也连连夸赞,赞不绝口。
东方情也被颖儿请到餐桌,与大家共同进食,东方情没有推辞,只是妆奁却不曾离手,便是吃饭时也要搁在腿,时时抚摸观摩。
颖儿看着东方情手中普普通通的妆奁,好奇地问道:“你手中的那个……是什么?”
东方情闻言,抬头看了颖儿一眼,犹豫片刻,本不想说,欲言又止。
颖儿看出了她的为难,忙说道:“无妨无妨,你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了,快吃饭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是我爹娘给我准备的嫁妆……”就在众人已经快要忘记方才的问话之时,东方情羞怯的声音从餐桌一角传来,众人不禁齐刷刷地将目光望向她,许是感受到了众人惊讶的目光,两朵红晕霎时攀东方情的脸颊,如两朵红云,泛出桃花一样的粉色,她紧低着头,促狭的目光无处安放,两只纤纤素手更是不受控制一般,反复地绞着衣角,直到衣角被她的手绞得皱起来,如一张被揉皱的纸,她也未曾停下。
众人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样子,不禁觉得有暖流从心间流过,于是便在心中叹道:“唉,这才是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本该有的情态啊……”进而众人又联想到眼前少女的身世,于是,那声声感叹便化作了声声叹息,随着秋风一并散去……
此刻颖儿只觉心疼,她心疼眼前这个少女,更心疼她的如花美貌、似水年华,她轻声地说道:“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嫁妆吗?”
东方情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颖儿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东方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手中妆奁递给颖儿。
颖儿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妆奁,第一层是一些金银细软钱财等身外之物,将第一层抽出,露出第二层抽屉,一件大红嫁衣便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凤冠霞帔,珠光宝气,金彩辉煌,全衣以金线缝制,缀以珍珠宝石,展开时,犹如凤亮双翅,富丽堂皇,随风摆动处,如水纹月波,轻薄附体,奇美异常。
“这……”
苗疆宝库之中网罗天下宝物,数十年来,便是再稀奇异美的宝物摆在夫人面前,夫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可是这件大红嫁衣却令夫人也不得不啧啧称奇,称善久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子,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子不想在自己出嫁之时穿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