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擅动,勾起如缕花香,现在已是深秋,又哪里来的花香?
没有人知道,因为,本就无人在意。
大家已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
铁三春,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神秘的北疆避水门三公子,那个北疆枪神,那个一人便引起整个江湖动乱,以致血流成河的人,他已成为江湖传说,数十年间,江湖虽已没有他的消息,那只是因为他活在人们的梦里,活在有些人的梦魇里,他的名字已成为一种禁忌,如天神与魔鬼一般,谁也不敢提起。
现在,他却站在众人面前,那种感觉,如神仙谪尘,摄人心魄,虽然,他是以这样一种别致的样子重现。
昔日熟悉的人啊,如今望着你的脸,却已陌生到素不相识,楚中天心中五味杂陈,往**件掠过,很美好,很值得怀念,可他却不知该从何提起,毕竟,眼前人已非昨日人。
楚中天稳稳心神,尽量不去看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声音低沉,往事烟起,不禁心生悲痛,遥想当年,“月入中天,石盖娇云”,到如今,只剩他一人,也已是垂垂老朽,恐后日无多,虽说他早已参透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从生到死,本就是天定,是谁都能预见到的,没有人可以长生不老,然这一生旅途不定,去向存留,却是人之选择,有人选择成王,有人选择平凡,这不分对错。然有些人可以自己选择道路,有些人却只能走别人为他选好的道路,楚中天就是这样的例子。
他的一生,只是活在别人的安排中,从出生,直到死亡,他的一生仅有的两次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一次是他离家到江湖中历练,一次是他娶了黄月,可是这两次的后果,都是极其悲惨的,他本就是浪子,闯荡江湖的日子虽苦,却令他迷恋不已,他羡慕李石,可以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想爱谁就爱谁,想娶谁就娶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生活,可以与他心爱的女人花前月下,举案齐眉,然而他却不能。
他的家族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家族,他又是这个庞大家族的族长,他需要肩负起一切,也需要背负起一切,他的一生,是被安排好的,家族决议让他什么,他便只能做,不能反驳,所以,他的前几任妻子,都是家族决议让他娶的,娶来的目的不过是维系家族的统治与发展,他根本不爱她们,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们,前一天素不相识,后一天就要同床共眠,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可在楚门这样的大家族中,似这般恐怖的事情却比比皆是。
他对黄月是真心的,若不然,他也不会娶她,他虽是浪子,可殊不知,浪子却最是多情,只是黄月出身卑微,比不得那几房妻子,有权有势,他娶黄月是为情,让黄月独守空闺也是为情。
黄月生性娴淑,加之江湖历练多年,本就非那些为联姻嫁到楚门的娇贵小姐们可比,况且他们倚仗娘家势力,便是楚中天平日里也不敢对其多加指责。
此刻,楚中天若是对黄月再百般宠爱,她们定会心生醋意,便是楚中天在家时,她们不好表现出来,可楚中天总有离家外出的时候,到那时,他们若联合起来,对付黄月,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楚中天为保全黄月,只得对黄月冷淡疏远,以降低她们戒备,不至于对黄月痛下毒手。
黄月对此并不知情,她对于楚中天的疏离,虽心感悲恸,却不曾有丝毫怨言,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外表虽无争无抢,无欲无求,实则心中刚强,敢爱敢恨,也许初时楚中天对她示爱,她并无过多好感,但现在她却是真真切切地爱了楚中天,哪怕现在她已感受不到楚中天对她的爱意,她也依旧不曾后悔。
楚中天心中也是痛苦迷惘的,他本以为若他有朝一日坐楚门门主的宝座,他便可摆脱一切桎梏,只与他心爱的女人成双入对,长相厮守,可他终究还是太过天真。
楚门之所以能够维系这样庞大的统治,自然少不得要与各方势力打交道,维持关系,不管这种关系是真心实意,亦或是虚情假意,都并非他能够左右的,楚门中又有无数长老客卿,有些地位高绝者,甚至可以不给她这个楚门门主面子,毕竟,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到可以容得下千千万万人,小到又容不下一个人。
他本想与黄月一走了之,可权力地位却是他抛不下的“美酒”,他本欲将实情相告,可无能,又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嘲讽。
所以,他宁愿在黄月面前装成一个负心汉,也不愿黄月看扁了自己,只是可笑、可叹,楚中天自诩最懂女人心,却不知,女人若是认准一个男人,那人便是布衣乞丐,他也愿追随,女人若是厌恶一个男人,他便是皇家贵胄,她也不愿趋炎。
叹只叹,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一个等着问,一个不愿说,造就了世间多少痴男怨女,情种闲愁……
若是当年楚中天敢说,黄月又岂会讥笑?便是刀山火海,也愿陪他闯得,又怎会,香消玉殒,独余恨,在世间……
现在,楚中天只愿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