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
久久,霓欢忽然开口,笑道:“回头吧,回头,我将这‘虹衣流彩’教你…”
魏何亦笑道:“师叔是在说笑?”
霓欢道:“无心说笑,只觉可惜…”
魏何道:“有何可惜?”
霓欢道:“我若一死,这神功便就此失传,这不是可惜吗?”
魏何笑道:“师叔身子骨硬朗,再活个一百年也不成问题…”
霓欢白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不用你奉承我,岁月不饶人,我死了,倒也无所谓,落得一身干净,只是我这神功,便就此…唉…”
魏何道:“人生匆匆,不过百年,人都死了,还要这神功做甚?”
霓欢道:“可这毕竟是老夫半生心血,就这样…唉…”
话未说完,霓欢便又举起酒坛,豪饮一口。
这一次,霓欢喝酒,倒有点像是老牛饮水了。
魏何笑道:“对!酒,就是要这般喝!说实话,我一直都瞧不惯你那一套喝酒的把式,装腔作势,虚伪得很…”
霓欢道:“酒入愁肠,愈是大口喝酒,便愈会醉…”
魏何大笑一声,道:“醉就醉了,又能怎样?喝酒若是不醉?还喝什么酒?倒不如喝水…”
霓欢沉吟良久,笑道:“你说得对,喝酒若是不醉,还有甚意思?”
魏何道:“其实,这喝酒就如同做人,既然喝了,就不要想醉不醉,好不容易做一回人,就不要想太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掂对…”
霓欢闻言,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流下,流到了酒坛子里,道:“你说得对,他娘的,老子活了一辈子,都没放肆过一回,再不放肆,恐怕就没机会了,来来来,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魏何喝道:“好!难得师叔这般豪气,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了,来!干!”
霓欢道:“干!他娘的!”
两个大男人,两个为了喝醉酒而喝酒的大男人,一边喝酒,一边骂娘,那样子,像极了山林野匪,强盗贼寇。
不过,他们却也喝得潇洒,骂得爽快,喝得尽兴,骂得更尽兴……
旁边的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平素贯以温文尔雅著称的霓欢长老,竟也会有这般撒泼的一面。
可是,他们的表情却都很愉悦,没有一个人有任何不舒服的样子,他们甚至还在笑,是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笑……
他们为何会笑?
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