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起,乌云如墨,一声霹雷乍起,暴雨倾泻而下。
玄月执剑,傲然立在雨中。
就在刚刚,他的属下,也就是那一十三个黑衣人,已全部战死在他的面前。
鲜血染红青草,又很快地被雨水冲刷干净。
众人都已杀红了眼。
玄月一把将头上的八宝鎏金道冠扯下,扔出去,如墨的长发登时披散开来。
雨水顺着玄月的头发流下来,遮住了他的眼。
“谁来!”
玄月大喝一声,一抖剑,一连串鲜血顺着剑尖滑落。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玄月,眼神惊恐而畏惧,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走一步。
因为就在刚刚,已有二十六个豪杰死在玄月的剑下。
他们杀了玄月一十三个人,玄月便要杀他们二十六个。
还有八百个人。
他们杀了玄月四百弟子,玄月便要杀他们八百人。
只是可惜,在场之人并没有八百。
玄月仰首向天,大笑一声,又大叫一声,声若虎啸。
众人不禁捂起耳朵,有功力浅薄者,当场便吐血而亡。
“这…这是…你…”悟缘长老大惊失色,语无伦次。
“狮吼功…”
众人的心一沉,狮吼功本是佛门绝技,玄月师从道家,又怎会佛门绝技?
玄月看着悟缘长老,哈哈大笑道:“如何?悟缘长老,贫道这狮吼功,可得佛家精髓?”
悟缘长老大怒道:“快说!你是如何偷习我佛门绝技的?”
玄月笑道:“悟缘长老这是何意?我玄月要学狮吼功,还需偷习?”
悟缘长老道:“你若不是偷习,难不成还是有人送到你面前,求着你学不成?”
玄月大笑道:“悟缘长老又是何时习得的一项绝技?”
悟缘长老疑惑道:“什么绝技?”
玄月道:“未卜先知的绝技。”
悟缘长老更加不解,道:“此言何意?”
玄月悠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有人非要逼着我学狮吼功的?”
悟缘长老已被气得说不出话。
玄月道:“你是不是很疑惑,只有你们佛家四位长老才够资格修炼的狮吼功,我一个道士怎会习得?”
悟缘长老不说话了,有时候,不说话的意思,就等于是默认。
玄月又道:“敢问你们佛家有哪四位长老?”
“悟缘,悟修,悟机,悟满,佛家只有我们四位长老…”悟缘长老很诚实,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玄月又露出了他那一贯的笑容,微笑道:“那不知佛家的这四位长老现在都在何方?”
“悟修师弟云游四海,传扬佛法;悟机师弟三年前已还俗,听闻前不久来到这终南山中,不知下落如何?贫僧也正是为他而来;悟满师弟十年前就已于寺中坐化,到西方佛祖身边侍奉去了…”这一次,悟缘长老说的也是实话,因为,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不必撒谎。
玄月一指后方的终南山,道:“你的三师弟就在那山中…”
悟缘长老闻言,脸色一变,神情似有些悲痛,喃喃道:“阿弥陀佛,他早已不是我的三师弟,我也早已不是他的大师哥,他现在叫李缘,愿李缘施主脱离苦海,早登极乐,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玄月冷笑一声,道:“只可惜,你那三师弟现在恐怕早已在阿鼻地狱之中受尽折磨,永难超生…”
悟缘长老轻叹一声,道:“还望施主口下留情,莫造无名业障…”
玄月轻哼一声,道:“这狮吼功便是你那三师弟亲手交与我的,并且还是他求着我学的…”
悟缘长老抬起头,看了玄月一眼,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玄月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悟缘长老道:“俗缘已尽,尘缘已了,大家此生互不相识,各自安好,还有什么可说的?”
玄月道:“那这狮吼功,你不打算要回去?”
悟缘长老道:“他将狮吼功交与你,便证明你与这狮吼功有缘,至于此举究竟是对是错,自有佛来评断,贫僧不敢妄言…”
玄月冷笑道:“好…好…好…好一个自有佛来评断…好一个贫僧不敢妄言…”
悟缘长老不说话了,看来,他已打算死也不再开口。
这时,自人群中跳出一人,朗鼻阔目,手提一把鬼头大刀,冲着玄月嚷嚷道:“臭道士,别人怕你,俺可不怕你,待俺来宰了你!”
这人说罢,便已提着刀冲了上来,他的大刀看来份量不轻,在地上拖动之时,竟有一道火光闪现。
他跑的并不太慢,即使是拖着这把大刀,依旧是健步如飞。
可他的人还没有到玄月面前,玄月已运足了真气,真气自丹田处猛地上涌,玄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