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梅花的剑很快,他的两柄剑便像是两股疾风一样,又如行云,又似流水一般,“飒飒”作响。
他的剑很快,而他也不负“寒骨梅花”的绰号,因为,他的剑也很冷,他的剑气便似冰窖中的寒冰一样,散发着幽幽冷气,教人的骨髓发冷。
而他的人,也如疾风中的一片落叶一般,随风飞舞,他的剑愈来愈快,他的人也愈来愈快。渐渐地,人们已经看不清他的人,更看不清他的剑,只有那道道剑光还能证明,他的剑仍在,他的人仍在。
可玄月的剑更快,玄月用的是单剑,单剑对双剑,竟也能丝毫不落下风。
人们到此时方才惊觉,玄月的剑法早已不在武林中绝大多数名剑之下,甚至,比那些所谓的名剑还要强。
“叮!”
一声剑鸣,两人的剑相击即去,丝毫没有留恋。
可人们却已发现,“寒骨梅花”铁梅花已隐隐地有落入下风的趋势,因为,他的剑已没有那么快,他的剑气也已没有那么冷。
玄月虽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强,可人们也已看出,这并非铁梅花的真正实力。
他是在隐藏实力?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似这等生死之战,只有傻子才会想要隐藏实力,很显然,铁梅花不是傻子,而且,铁梅花杀人,向来很快,因为他的性子很急,往往说不了两句话,便要动手,而像他这样急性子的人,又怎么肯隐藏实力?他定是要全力以赴,一击必杀。
可铁梅花既然没有隐藏实力,又怎么会实力大不如前?
原因只有一个,众人已将目光看向了玄月。
玄月嘴角微扬,他已等了太久,现在,该到了他反击的时候。
只见玄月忽地向后退出三丈,而后猛地将剑插入剑鞘之中,随后,悠然地自怀中取出他的那支紫木拂尘,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这是何意?
众人不解。
铁梅花眉头紧锁,他也看不懂玄月的用意,可他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知道,不论在什么时候,保持戒备,总归不会是一件错事。
玄月已掸完了长袍,接着便又去掸鞋子。
“这……”众人更加疑惑。
难不成玄月有洁癖?就连与人打斗都要不沾灰尘?
就在众人正胡乱猜疑,玄月正掸着鞋子的功夫,忽然,玄月的头猛地一抬,手中的拂尘一抖,便如一杆枪一样射了出去,而他的人也紧随着那支拂尘飞了出去。
众人一声惊呼。
可铁梅花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因为,他本就在戒备之中。
只见铁梅花的双剑一交叉,便挡住了那支如枪一般射来的拂尘,可这次铁梅花却惊讶了。
令铁梅花惊讶的,当然不是那支如枪一般的拂尘真地也如枪一般快,这支拂尘虽然如枪一般快,但它却也如枪一般硬,铁梅花的力气虽不至力拔千钧,可却也不小,但他却险些没有挡住这支拂尘,幸好最后他施展巧力,卸掉了拂尘的大部分劲力,才将它挡了下来,饶是如此,也只觉双臂发麻,颤抖不已。
玄月竟能将柔软的拂尘变得如铁般坚硬,可见玄月的内功深厚至极。
铁梅花的额角已沁出冷汗,可玄月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功夫,因为,他的人,已紧随着拂尘而来了。
拂尘在玄月的手里,便如一簇飞雪一般,又如一条柔软的白丝带,上下飘忽,左右翻转,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
铁梅花平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莫测的兵器,因为,他还从未见过把拂尘作为兵器的,他已有些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玄月却很开心,他的嘴角永远挂着浅笑,他的神情永远不屑一顾。
他是高傲的,他也是有资格高傲的。
拂尘已越舞越快,越舞越疾,玄月嘴角的弧度也已越来越大,他的笑容,已越来越深。
忽然,玄月右手微一用力,雪白的拂尘闪动间,便已在拂尘中央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拂尘又舞得太疾,刀子隐藏的又实在太过巧妙,因此,众人竟没有发现,便是连铁梅花也没有发现。
待铁梅花发现时,刀子已距离他的咽喉不到三寸。
众人也发现了,可为时已晚。
那把刀子终究还是刺入了铁梅花的咽喉,玄月没有看,因为他知道,在那样近的距离下,便是身法再快的人,便是武林中轻功第一的“云母翅”徐小蜓,在他这刀下,也休想逃出生天。
他猜得的确没有错。
因为,众人已发出了惊呼。
玄月很高兴,他索性不去看铁梅花,径直将身子转了过来,看着“百草泉”中的众人。
“我的‘雾里看花’如何?”他显然是在向众人炫耀着他的绝技。
众人也已低下了头,众人虽不愿承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