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忘了这里是在无我阁,而且安灵婉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啪啪——”
两记耳光直接甩在卞生财的脸颊上,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眼的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挨过女人打,就连大夫人都舍不得对卞生财动手,而安灵婉却毫不客气的给了两巴掌,力道之大让卞生财差点晕厥。
安灵婉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算什么东西!”
卞生财愤恨不已,但他却不敢还手,这女人的武功高强的可怕,他也只敢逞口舌之快。
卞生宝却无知无畏,也咽不下这口气,欲再度言语胁迫安灵婉,岂料惊鸿一瞥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三!我就知道是你!你竟敢和我们玩阴的!”
卞生宝双目圆瞪、激动吼叫,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卞生花,眼神凶恶的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刚刚缓过劲来的卞生财也顺势看了过来,发现了更远处的薛宇、莫无忧和傲阳三人,还有周围一众卞生花的婢女。
此刻卞生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之色,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里面。
卞生宝却像是终于逮到了机会,嘴上喋喋不休,势要揭下卞生花伪善的面具。
“我早就知道你那点龌蹉心思,什么狗屁江湖侠义都是装的,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吧,平时装清高,现在家主之位空缺就彻底显形了,明着对付不了我和大哥,就给我们弄些下作的手段是吧!”
“哼,我猜那个「不可说」就是你派来的细作吧!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亏我和大哥还给了他这么多报酬,真是瞎了眼睛,养了只白眼狼。”
“老三,识相的就赶紧把我们放了,给大哥磕三个响头认罪,等大哥当了家主,兴许给你条活路。”
卞生宝说的振振有词,且越说越起劲,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卞生财现在的狼狈处境,只是一味地指责卞生花卑鄙无耻,认定他是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
远处的莫无忧听着烦闷,更是看不惯卞生宝趾高气昂的模样,正欲上前给点颜色瞧瞧,却被薛宇拉住了胳膊。
“稍安勿躁。”
薛宇的视线紧盯卞乔山,时刻关注他的举动,他知道这只老狐狸可不是善茬,怎么可能允许卞生宝的污蔑言论一直给卞生花泼脏水。
“说够了没有?”
卞乔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令人压抑的寒意。
“他妈的,是哪个不开眼的敢......”
卞生宝开始没有听出卞乔山的声音,但也很快发觉不对劲,当他和卞生财同时望向高台龙椅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时,他二人脸上表情的转变可比省城戏班的台柱子还要精湛三分。
从恼怒到不屑,再到错愕,再到呆滞,最后化成了震惊、恐惧和慌乱。
两人皆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去确认,而眼里依旧是龙椅上面色阴沉的卞乔山,他们绝不会认错。
“爹!爹竟然还活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卞生财的脸色瞬间煞白,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可喉咙里却仿佛塞进去了一块棉花,根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卞生宝则是脑袋一阵嗡鸣,刚刚还是滔滔不绝、细数卞生花种种罪状的他,现在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尽是茫然之色,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二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卞乔山会出现在这里。
而接下来卞乔山的话更是让他们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这样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你了。”
或许是人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又亦或是卞生财和卞生宝被死亡激发了潜能,总之刚刚还是呆若木鸡的二人,忽然如梦初醒一般朝着卞乔山不断磕头认错,乞求饶恕。
“爹,我们知错了,您就饶了我们兄弟俩这次吧。”
“爹爹饶命啊,孩儿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爹,我们不争家主了,不争了,您让谁做都可以,都可以。”
刚刚还是义正言辞的二人,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哀嚎,乞求卞乔山网开一面,那副丑态,别提有多难看了,看来他二人是真的贪生怕死。
但他们却没有想到,真正救下他们性命的却不是卞乔山,而是他们刚刚一直恶语相向的卞生花。
“饶了大哥、二哥的性命,我就接下无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