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之人,可他胆小如鼠,铤而走险的事情从不染指。
如此掩人耳目安排莫非这个看似无用的学徒,实则足以扭转整个局面的高手辅佐于他,这并不是不可说以往的作风。
“师傅常说不知道结果的生意是赌博,知道结果的生意才是买卖,临行前他还特意卜了一挂。”
莫非看向薛宇,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他还会看卦象?”
薛宇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丝毫不避讳,直接笑出了声儿。
“师傅最近刚学的。”
莫非憨笑一声,也觉得自己这位师傅的行为有些滑稽。
“哈哈,行吧,那他占了什么卦象?”
“师傅没告诉我,只说了大小通吃。”
“大小通吃?这不还是赌博吗?”
薛宇哭笑不得,只道是不可说有自己的理由,即便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呢?是在赌博还是在做买卖?”
“薛榜眼不相信在下?”
“并非不信,而是你给的线索确实离奇。”
“哈哈,我确实不太擅长编瞎话。”
“巧了,我也不擅长。”
“那为何薛榜眼没有拆穿我?”
“因为我相信不可说。”
“难怪师傅临行前和我说只要人来,其他的交给薛榜眼即可,原来如此啊。”
“那么莫非小友可否告知真相呢?”
莫非没有卖关子的毛病,当即从怀中拿出卞乔山字画的复稿,随即十指纷飞,以离奇的速度从各种角度将字画折叠,睛动睫转之间,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置于莫非手心。
字画的不同笔触和墨点经莫非之手竟拼凑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景」字。
薛宇观之啧啧称奇,莫非的指法胜妙殊绝,闻所未闻,似乎并不是中原的产物。
“这是来自南洋的一种小技法,可先在此方片之上着墨提笔,然后拆开再在墨点之上晕色描笔,用以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卞家老爷曾经随船队去过南洋经商,想必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通晓者观其几点便可知全貌,但不通其法者终生难窥其妙。”
“方才时间紧迫,又怕卞家隔墙有耳,故而出此拙劣下策,还望薛榜眼海涵。”
莫非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态度极为诚恳,薛宇赞叹不可说是积了什么德,能够收到如此心思细腻、明察秋毫的高徒。
“无妨无妨,事急从权。”
莫非想的如此周全,此间又是非常时刻,薛宇怎会无端怪罪,旋即薛宇眸光温柔,向着莫非微笑摆了摆手。
“「景教」每隔七天会在附近的「十字寺」做礼拜,就和寺庙的僧人要做早课一样,掌教住持「文森」也一定会在那里。”
“这么看来卞乔山和这位「景教」主持关系匪浅,如若不然,也不会有此重托,想必这位「文森」住持必有些过人之处。”
卞乔山能将卞家的未来托付给这位「景教」住持,势必是卞乔山认可的寄托之人,绝非一般江湖角色,薛宇等人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空口白牙让「文森」住持信以为真,毕竟卞乔山的书信和字画的原稿尚在卞玉林之手。
“你这或许是在赌。”
薛宇并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不太擅长做生意。”
莫非也直截了当,没有丝毫掩饰。
二人相视一笑,薛宇越发喜欢这个布衣少年,莫非也越发明白为何不可说会将薛宇当作挚友。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卞生花从不远处翩然而来,轻飘飘的落在莫非和薛宇的面前。
“就等你了。”
早些时候,卞生花与薛宇等人分头行动,且与薛宇等人的行径方向完全相反,摆了一道迷魂阵,毕竟卞府之内大夫人安插了不少耳目舌喉,眼下断不可打草惊蛇。
“老莫和傲阳呢?”
卞生花四下张望,迟迟未见二人身影,略感疑惑。
“边走边看吧,说不定他们已经到了。”
薛宇很了解傲阳,绝不会给莫无忧落下游手好闲的话柄,所以傲阳一定是先行一步去找「文森」住持。
事实上也正如薛宇所料。
当薛宇和卞生花赶到「十字寺」时,莫无忧已经在和「文森」住持手舞足蹈的比划什么。
「文森」住持的相貌打扮完全迥异于中原人士,他留着一头弯曲、棕红色的长发,身着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枚银制的十字架,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原官话。
“窝硕了恨多变了,哲理梅游一个教卞乔山的惹,尼闷找错笛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