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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我儿子!”
无我阁主皱了皱眉,眼眸微垂望向她。
阳天上座浑身剧震。
“他必须偿命!”
她颤抖着喊道。
“我说过,他们是本尊的客人!”
无我阁主的眼眸骤然眯起,一道令人彻骨的杀意霎时迸发。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耳膜都嗡得一响,像是有无形的钟声在脑海中敲击,一股强烈的痛楚从每一根毛孔中渗出。
阳天上座惨哼一声,整个胸膛塌陷下去,鲜血喷洒。
皓天上座顾不得危险,奋不顾身的冲向阳天上座,苍天上座和朱天上座紧随其后,三人将阳天上座团团围住,一边不断劝说阳天上座,一边防止她再做傻事。
“阳天姑姑,算了,这个小哥不过就是他的徒弟,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杀了他,你的仇也报不了,你为何要执迷不悟呢?”
“是啊,为了个负心汉值得吗?”
“阳天姑姑,你听我的吧,不要再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闭嘴!”
阳天上座厉声呵斥,眼眶中的泪水汹涌滑落。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他杀了我儿子,我要不了他的命!我就要他徒弟的命来还!”
三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阳天上座。
可惜阳天上座却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她怒极反笑,凄厉的笑声格外刺耳。
“你们都滚开!”
阳天上座挣扎着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皓天上座、苍天上座和朱天上座,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薛宇和傲阳二人心神凛然。
究竟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得阳天上座连性命都置之度外,只想取卞生花的性命。
那个教给卞生花丝线绝技的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们从未听卞生花提起过此人的名号?
无我阁主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阳天上座,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指,遥遥点向阳天上座。
这一指看似简单至极,甚至都称不上精准,但当它点出之后,却像是瞬间化为一座巍峨的山岳,磅礴雄浑的威压铺天盖地的笼罩阳天上座。
阳天上座刚刚抬起的脚掌硬生生被这股磅礴的威力碾压的重新坠下,膝盖弯曲,整个人跪伏在地。
她的面部扭曲的近乎狰狞,双臂拼命的支撑着地面,但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请阁主开恩!”
皓天上座、苍天上座和朱天上座见状,明白无我阁主已下了杀心,急忙下跪为阳天上座求情。
“本尊当年救你时,你曾允诺过,入了无我阁,便会了却凡尘诸事,包括恩情,包括仇恨,所有一切都应消失掩埋,这世上从此只有阳天之名,未曾想......”
无我阁主苦笑一声,继续道:“你入我门已有二十余载,比任何普通弟子都要刻苦修习武学,你的武功也很快成了江湖顶尖,即便在无我阁内,你也是首屈一指,可你的武学境界却迟迟无法臻至化境,本尊原以为是你的慧根不济,未曾想居然是因你的执念已化为心魔。”
无我阁主看了眼地上不依不饶的阳天上座,缓缓道:“既然如此,本尊便亲自废掉你的武功,食言而肥之人无法得到无我阁的承认。”
阳天上座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至极,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在喃喃低语,但声音太小,除了她之外,并无人能够听清。
忽得,阳天上座的眼瞳收紧,一道飘散的红色记忆席卷而来,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卞生花腰封上的一缕红绸,不多时,她的眼眶浸润,本是倔强的面容霎时柔和了下来。
不过片刻,阳天上座便没了声音。
“处理好阳天,其余的事情,待本尊择日而定。”
皓天上座和苍天上座顿时喜极而泣,她们知道无我阁主终究没有痛下杀手,二人先是探了下阳天上座的鼻息,随后分置左右,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在确认阳天上座尚存一息后,长舒一口气。
朱天上座则是闪身到汤文西和李来亨身前,恭敬抱拳,接着施礼示意二人前行。
汤文西和李来亨与无我阁主颔首后,向着薛宇的身后径直而去。
“薛少,你觉得当年分辨的是真的汤文西,还是假的汤文西呢?”
经过薛宇身侧,汤文西的声调并不高,可是傲阳明显看到薛宇的脸色骤然煞白。
当薛宇回神时,汤文西、李来亨和朱天上座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