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神秘的味道。
像是面对深渊,担心自己跌入,可又好奇这内里到底有何物。
“走,去看看这一次朱邪月的结局会怎么样。”
莫无忧一马当先,空空儿紧随其后,二人小心谨慎地迈出脚步,走在狭窄的通道里,四周的空气凝重而压抑,空空儿时不时抬头警惕地观望着周围的环境,唯恐遭遇任何危险。
但很快,空空儿便无暇关心壁画之外的任何事情。
因为他的眼前远比人世间的一切威胁都要恐怖和危机四伏。
空空儿和莫无忧正直面真正的地狱。
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悬挂在壁画的最上端,他们的脸庞狰狞扭曲,表情痛苦而又复杂,它们的脖颈处皆有一条猩红的铁索串联,一直蔓延到洞穴的最深处。
无数头颅之下是一条漆黑的长河,长河之中漂泊着数不清的尸体,尸体早已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堆积在河流之上,其中夹杂着数不胜数的蠕动恶蛆,正贪婪啃噬着尸骸的残肢。
“呕。”
空空儿胃部翻腾,强烈的作呕感瞬间席卷他的五脏六腑,莫无忧拍了拍空空儿的肩膀,空空儿则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妈的,这壁画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弄的,竟然比周三楼的炼狱图还恶心!”
空空儿忍不住破口大骂以给自己壮胆,可此语一出,空空儿一瞬间脑际发懵。
恰逢其时,一道灵光闪过,空空儿立刻看向了此刻正同样作恍然大悟状的莫无忧。
莫无忧当然也见过鬼手周三楼的炼狱图。
一个大胆、离奇却又合乎情理的猜测摆在了二人的眼前。
“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壁画也是出自周三楼之手!”
空空儿和莫无忧互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与惶恐。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周三楼竟能描绘出这般恐怖的景象,这简直超越了凡人的想象力,这是在怎样的状态下才能完成这样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画卷?
他们忽然明白了鬼手周三楼为什么会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五十年的原因。
甚至接下来他们能看到鬼手周三楼的尸骨也不会感到惊讶。
“这个朱邪月到底是何方神圣?”
现在就连空空儿也不免对这位名叫朱邪月的女子感到敬畏和好奇。
他可以肯定鬼手周三楼非但见过朱邪月,而且还痴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鬼手周三楼对朱邪月的这份爱,痴狂且病态,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朱邪月置身于修罗炼狱之中,将她的美貌封锁在自己最擅长、最得意的画作之中。
终于,这幅鸿篇巨制一般的壁画戛然而止。
石阶也来到了最后一层。
空空儿的下巴已经快掉到了地上,身体已控制不住的战抖起来。
莫无忧的脸颊同样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他们的面前是一块足有十丈高的十胜石,之上雕刻着正俯瞰炼狱百态,神情邪魅的朱邪月,俨然一副炼狱之主的姿态,此间朱邪月的右臂缠绕着一根铁索,铁索另一端则拴着数千具骷髅。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壁画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朱邪月杀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周三楼到底想在壁画之中表达什么。
就在二人苦思冥想如何从这幅壁画之中窥探天机,以此能够从这密道逃出生天之际,一阵阵滴滴拉拉的水流声悄然响起。
待到莫无忧和空空儿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
因为壁画之中的朱邪月活了。
二人确定这绝不是幻觉。
朱邪月细长柔软的双腿正漫步在滚滚熔岩之间,慢条斯理的朝着二人款款而来。
她的衣袂飘飘,每踏出一步,周围的温度就降低几分,待到她距离二人仅剩数尺距离的时候,温度更是骤降到了冰点。
莫无忧和空空儿顿时遍体生寒,犹如坠入冰窖。
朱邪月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的笑靥愈发的妖娆妩媚,仿佛要勾魂摄魄一般。
“老莫?”
“嗯?”
“跑啊!”
空空儿大喝一声,转身撒腿就跑,根本不在乎自己已是毫无退路。
朱邪月的双腿几乎化为幻影,只在地面留下一道浅淡的虚影,她每跨出一步便是一段距离,仅仅是眨眼功夫,就已追上空空儿和莫无忧。
空空儿和莫无忧哪里见过此等缩地成寸的功夫,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极为狼狈。
朱邪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妩媚而又冰寒刺骨的笑容,她并未当即下手,取二人性命,反倒对着莫无忧嗤笑一声。
“莫盗神,看来你的轻功一点都没进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