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内皇宫。
唐国之主李存勖正慵懒的躺坐在龙榻上,享受着温软香玉,身边跪坐四位肤若凝脂、面赛敷粉的妃子,此间正小心翼翼地为李存勖按摩四肢。
这些女子虽姿色出众,但却并非良配,她们不过是李存勖用来取乐的玩物。
李存勖知道,她们自己也知道。
江山、美人、财富、权利。
李存勖一手在握,现在的他可谓是整片神州大陆的主宰。
但李存勖却没有一丝的喜悦,相反,在称帝之后,李存勖除了在朝堂之上处理国政、号令三军,尽显帝王威严之外,基本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寝宫。
他的心头始终有一事久久不得回应。
此间。
又值子时三刻。
李存勖如往常一样,在此静候佳音。
大门轻开,大殿之内行来三人。
李存勖长子李继岌、皇后刘氏和伶人陈俊。
“准备的怎么样了?”
未等三人请安,李存勖便开口询问,他的声音很低沉,余光瞄了眼长子李继岌,而李继岌也立刻会意,清秀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战战兢兢施礼开口。
“回父皇,唱经法会邀请的三百四十七座寺院僧人已悉数抵达魏州,只待五日之后……”
李存勖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继岌的陈述,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李继岌不知所措,双手不住的颤抖,像极了一位闯了大祸的孩子,他想不出自己哪里说错话惹恼了李存勖。
李存勖眼角细碎的皱纹微微颤动,旋即缓缓侧首,倚着脸颊旁光嫩的长腿,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唱经法会的事多和你皇叔学学,有空就多去找若无法师商量,少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情,能从若无身上多学一点,你便可成长一分。”
李存勖身旁大内总管付广端着果盘,一脸谄媚的附和道:“陛下圣明,这若无法师还真是神通广大,早些天老奴邪祟侵体,头晕脑胀,托人去般若寺求得一串若无法师开光的念珠,效果立竿见影,现在老奴浑身上下舒爽的很呐。”
李存勖半信半疑,似乎并不相信付广的话,觉得其中有些夸大其词。
“哦?怎么没去看太医?”
李存勖问道,语气颇有几分责怪。
“老奴看了,太医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年纪大了容易疲倦罢了。而且太医院也说了,能求得若无法师赐宝,胜过万千天材地宝。”
付广笑着解释道,随后将果盘奉到李存勖跟前。
李存勖指了指付广,笑骂一声“老滑头。”随后伸手从果盘内拿起一片甜瓜,可尚未放入口中,皇后刘氏的声音蓦地传来,李存勖的手凝在半空,付广虽脸上挂笑,但捧着的果盘已开始轻微颤抖。
“若无法师究竟是神明降世,还是欺名盗世之徒,未免言之尚早吧。”
刘氏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耳畔。
李继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母后,要知道现在若无的神僧之名在唐国可谓如日中天,这其中出力最多的李存勖乃是当之无愧的幕后推手,可以说是李存勖一手将若无捧上神坛。
为的就是让神州大地知道李存勖的大唐乃是延续的真正大唐,而若无的降临正是展现实力、昭告天下的关键第一步。
但现在,皇后刘氏毫无顾忌的质疑若无神僧之名。
换而言之她也在挑战李存勖。
这道理李继岌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李存勖本人。
李存勖转过脸看向皇后刘氏,目光中带着审视与寒意。
“哦?看来皇后还是信不过若无法师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天竺的和尚,不远万里来中原本就疑点重重,更何况那些所谓神迹在臣妾看来多是人力所为,而非天降祥瑞,更不是若无本人的神通广大,将筹码压在若无一人身上,臣妾认为这绝不是明智之举。”
皇后刘氏面不改色,丝毫不惧李存勖的皇威,话里话外都直指若无只是个浪得虚名的外来和尚,根本不值得托付如此重任。
“哦?既然若无不可靠,也不值得押宝,那么朕倒想听听皇后有何良策呢?”
李存勖的眼瞳古井无波,仿佛一道扑面而来的深渊,准备随时吞没皇后刘氏。
可是皇后刘氏却泰然自若,旋即轻启红唇,不卑不亢道:“衍树法师德高望重,且本就是般若寺的住持方丈,若真让若无取而代之,替般若寺出席唱经法会,反倒贻笑大方,笑我大唐无人,竟让一个天竺人担此重任,岂非荒谬至极。”
刘氏顿了顿,察觉李存勖尚未打断自己,也未否定自己,于是接着说道:“臣妾以为,唯有让衍树法师亲自参加唱经法会,才能彰显我大唐的风范,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刘氏话语掷地有声,让李存勖的眉头越拧越紧。
李继岌暗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