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步步逼近的青城派大表哥,终于在一个间隙,众人看清了陈阿狗的招式。
“铛!”
那是一招极为简单的招式。
却也是一招极为虚幻飘渺的招式。
若非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陈阿狗这个下里巴人居然能在剑法上和青城派的入门弟子势均力敌。
陈阿狗手中的柴刀霎时化为道道残影,犹如山间层峦叠嶂,竟在身前飞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而青城派大表哥的剑招势如破竹,犹如离弦之箭,青城派大表哥连人带剑直飞陈阿狗,却停在了陈阿狗身前一尺距离,再难前进一分。
青城派大表哥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汗如雨下,剑幕犹如千斤磐石,自己手里的剑身已然弯曲,却依旧难以撼动这道剑幕。
反观陈阿狗却游刃有余,在与青城派大表哥对战之时,不忘替乔一一解围,左手以指代剑,三道剑气直飞而去,伴随着一阵惨叫和惊呼,小混混们有如惊弓之鸟,恐惧促使他们再度向四周逃窜。
狗皮膏当即意识到这个乡巴佬绝不简单,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趁着青城派大表哥和陈阿狗无暇顾及自己,狗皮膏小眼一转,准备脚底抹油。
岂料狗皮膏刚一转身,就撞在了乔一一的身上,狗皮膏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乔一一,讪讪一笑,乔一一眼睛微微一眯,二话不说一把揪住狗皮膏的后颈,狗皮膏如同小鸡仔一样被乔一一径直扔到一旁的泥地上,摔落而下的狗皮膏立刻滚成球形,苦苦哀嚎。
眼见局势逐渐扭转,陈阿狗也不再和青城派大表哥僵持,倏忽之间,陈阿狗挥舞柴刀猛烈斩出,竟硬生生破解了青城派大表哥的剑招,这一击让青城派大表哥倒飞而出,数十步之后青城派大表哥才勉强稳住身形。
青城派大表哥怒目圆睁,右手长剑插在地上,弓着身子,牙缝之间渗出丝丝血水,显然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死死盯着陈阿狗,浑身不停地颤抖,方才一击青城派大表哥已然使出八成功力,不但被陈阿狗轻松化解,更是因陈阿狗的剑气伤动了七经八脉,莫说青城派,即便放眼整个六大派,也找不出像陈阿狗这样恐怖如斯的家伙。
更要命的是青城派大表哥根本看不出陈阿狗使得是何门何派的剑法。
点水不漏、无懈可击的剑法。
青城派大表哥闻所未闻。
陈阿狗并未乘势追击,他站在原地竖起食指,朗朗放声道。
“还有一剑!”
这句话如同一枚钢针扎进青城派大表哥孤傲的自尊心,让原本思绪纷乱的青城派大表哥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再去想陈阿狗到底是何方神圣,亦或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师承,这一刻青城派大表哥准备放手一搏。
“一定要杀了这家伙。”
青城派大表哥眼珠充血,徐徐提剑起身,准备使出自拜入青城派以来所学最强剑法,对陈阿狗痛下杀手。
一阵残风袭来。
青城派大表哥的长发随风摆动。
发丝本轻盈无感,却蓦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剑鸣声。
乔一一和狗皮膏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这剑鸣如同附骨蛆虫般直钻二人大脑,二人苦不堪言,下意识用手堵住双耳,方才略有缓解。
陈阿狗瞥了眼手背上竖立而起的汗毛,明白自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二人几乎同时出招。
一道青色剑芒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从青城派大表哥手中的长剑呼啸而出,伴着猎猎狂风直取陈阿狗面门。
剑气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将地面生生撕裂一道三尺深度的沟壑。
按照约定陈阿狗不得移动半步。
青城派大表哥打得一手如意算盘,陈阿狗若离圈便是自己赢,若不离圈便是死,怎么看这一场比试的胜者都是自己。
自得意满的青城派大表哥并不知道早在他选择与陈阿狗对敌时就注定了败局。
二人对峙之时,一位着装质朴的僧侣正躲在不远处屋檐下的阴影里驻足观看,没人知道这位僧侣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条街道,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场械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僧侣对于陈阿狗兴趣浓厚,目不转睛注视着陈阿狗的一招一式,反倒对于青城派大表哥的表现兴趣缺缺。
“一剑寒雪?”
质朴僧侣不但立刻瞧出了陈阿狗剑法的门道,更是连陈阿狗的招式亦是脱口而出,虽如白驹过隙,但质朴僧侣绝不可能认错,这的的确确就是如假包换的剑神小筑绝技——十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