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
一枚玲珑小巧的金色令牌。
李嗣源的令牌。
府尹老爷和杨师爷再三确认,绝不会看走眼。
当这位般若寺小沙弥说明来意并出示令牌后,莫说府尹老爷,就连杨师爷也忽觉眼前一黑,只感天旋地转。
“烦请府衙放了陈平风大夫,他是将军和若无法师的朋友。”
这位般若寺小沙弥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就是在例行公事,在传达完讯息后,小沙弥没有丝毫停留,留下如遭五雷轰顶的府尹老爷和杨师爷二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府衙,甚至都不需要得到任何答复或承诺。
而后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和整个府衙的鸡飞狗跳。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府尹老爷感到自己命不久矣。
因为这位陈平风大夫不但是李嗣源的朋友,更是神僧若无法师的朋友,此人必定不是凡夫俗子,因才同时得到李嗣源和若无神僧的青睐。
可就是这位世间翘楚,而今成了自己府衙大牢的阶下囚。
这意味着魏州府衙同时得罪了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和受八方敬仰的佛门高僧。
更可笑的是府尹老爷自己还不知道给这位陈平风大夫随意按了什么罪名。
这当真是闯下了一个弥天大祸。
当牢头知道自己的大牢内竟然关着这样一位祖宗,如遭当头棒喝,恨不得把押送陈阿狗和乔一一的衙役给抽筋扒皮,但好在最终牢头安然无恙的送走了这尊菩萨。
“这位陈大夫后来去了哪里?你有看到吗?”
不知为何府尹老爷的脸色忽然转喜为忧,变得铁青,额头上又冒出了丝丝冷汗,杨师爷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笑容凝滞,紧接大呼糟糕。
“不知道啊,和他的随从一起走的。”
牢头刚缓过劲儿来,被府尹老爷直勾勾盯着质问,再看杨师爷抽搐不已的脸颊,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没有往般若寺方向?”
牢头摇了摇头。
“有没有往将军府方向?”
牢头又摇了摇头。
杨师爷和府尹老爷的接连追问让牢头越发懵圈,扫视了一周四维,见并无外人,牢头索性不再避讳。
“姐夫,咋回事?人都放走了啊,咱们不是没事了嘛?”
杨师爷狠狠瞪了牢头一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用手掌猛拍自己的脑门,旋即指着这位小舅子的鼻子臭骂道:“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会没事儿?你你你,动动你的脑子,他可是将军和神僧的朋友,他没说什么,那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不和你计较,在魏州平白无故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咱又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个陈大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要是这会儿去告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杨师爷急得直跺脚,来回踱步想着保全之策,而府尹老爷更是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在皇城根下治理一方水土,府尹老爷处处如履薄冰,稍不留神丢了乌纱帽是小,自己的项上人头在这些皇亲国戚、位高权重者眼里不过弹指一挥间。
“陈大夫是谁抓来的?”
府尹老爷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从椅子上爬起。
“姓孙的那个保长?叫花子街管事儿的家伙,前段时间还为咱盯着城里忽然冒出来的江湖佬。”
牢头直感莫名其妙,怎么现在又扯到了孙保长的头上?可是府尹老爷并没有打算给牢头解释清楚,而是一个箭步冲出了书房,招呼来了几个下人,大呼几声“赶紧备礼,赶紧备礼!”顿时魏州府衙再次陷入了人仰马翻的忙碌之中。
杨师爷心领神会,立马吩咐小舅子牢头即刻动身去找孙保长,一定要先于陈阿狗和乔一一找到这个罪魁祸首。牢头这才明白原来府尹老爷和杨师爷认为冤有头债有主,陈阿狗和乔一一出狱的第一件事很大可能是找这个孙保长算账去了。
牢头得令不敢怠慢,可是前脚刚一踏出,转念一想停在半道询问杨师爷:“姐夫,那……那些江湖佬怎么办?不管了?”
杨师爷火冒三丈,直呼怎么摊上这么个愚蠢的小舅子,立刻追着牢头的后脑勺拍打道:“还有闲心管那个?都是些无业游民,什么门什么派的听着唬人而已,赶紧去!别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