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低,平日里更是与人无争,此番能为一位素不相识的外乡人仗义执言,不惧胡杰的言语威胁,也是惹得众村民们燃起一丝正义之火。
一声声或大或小斥责胡杰、支持扁庸的话音此起彼伏,胡杰被吵得心烦意乱,自知理亏的他猛然站起,顺势一脚踹向身后的破椅,那破椅当即直飞出去,在半空之中已开始松动,随着一声闷响,破椅支离破碎,无数碎屑飞溅向四面八方,人群一阵慌乱躲避,随后鸦雀无声。
因为他们再也看不到胡杰和扁庸的对峙。
陈阿狗的家门已经被死死关上。
无人敢当出头鸟推开那扇八花九裂的破门。
屋内。
胡杰气急败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和扁庸作无聊的口舌之争,而是凶神恶煞的站在扁庸面前,脑中早已没了什么孙教头、黄老爷,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他就是想抢你的金子!”
胡杰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女人的声音会出现在自己的脑中,可是这道女声很快占据了胡杰的脑际,而他当即决定为了这道声音,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包括杀了扁庸。
几乎是一个闪念,胡杰就已经动手了。
“你去问问阎王爷,看他会不会告诉你!”
胡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枚七寸羊角匕首,瞬间刺穿了扁庸的小腹。
扁庸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亦或是根本来不及反应,踉跄后退几步后,在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中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远处的仵作刚准备上前扶起扁庸,哪知一枚匕首横穿过来,将他的咽喉捅出一个血窟窿,仵作口吐鲜血,咕噜咕噜的说不出话,死死捂着自己的咽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正握着匕首杀向陈阿狗的胡杰。
“杀了他们,全都杀了,就没人会抢你的金子了!金子就是你的!”
女人的声音此刻变成了胡杰的声音。
因为那道声音已经不想只待在胡杰的脑海,而是通过胡杰的舌喉直接公布于众。
陈阿狗和陈氏几乎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两个手无寸铁的妇孺怎会是胡杰这等手持兵刃的恶霸的对手。
“叫你和老子作对,叫你逞能!你再动老子试试啊!我叫你一家都去死!”
杀了陈阿狗的胡杰根本无法解恨,一遍遍的用羊角匕首刺穿陈阿狗的心脏,鲜血迸发,沾染了胡杰整个脸颊,可是胡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现在的胡杰就好像从地狱来到人间的血魔,即便他的那些同伙,都开始惊慌失措,更有甚者已经准备逃之夭夭。
可是胡杰并不打算从这里放走任何一个人。
接下来,胡杰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从陈阿狗的尸体旁弹射而起,随后快速来到其中一位壮汉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便割破了这名壮汉的咽喉,可当血花尚未从被割断的咽喉处飞舞而出时,又一位壮汉被胡杰几乎以同一方式刺穿了心脏。
直至最后。
只剩下陈涛一人。
其余众人都死在了胡杰的羊角匕首之下。
大开杀戒的感觉让胡杰血脉贲张,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欢愉之感游走在胡杰全身上下。
陈涛依旧保持下跪的姿势,低着头,没有看胡杰一眼,甚至在扣押他的两名壮汉被胡杰残忍杀害之后,陈涛居然没有趁乱逃出生天,反而一动不动,任由胡杰将死亡逼近自己。
“金子是我的!是我的!”
胡杰向着跪在地上的陈涛咆哮着,他没有急于要杀了陈涛,因为金子原本就是这位外乡人所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只怪他在自己面前漏了富。
胡杰一步步逼近陈涛,羊角匕首也一点点靠近陈涛的天灵盖,可是陈涛依旧低着头,像是已经认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可是胡杰手里高高举起的匕首却在一阵低沉的冷笑中凝滞半空。
“金子,不是黄老爷的吗?”
陈涛缓缓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胡杰无比熟悉的面孔,那声音语调几乎让胡杰差点昏死当场。
胡杰当即丢掉了手里的羊角匕首,在一阵错愕中惊叫道。
“黄老爷?怎么可能?黄老爷?你怎么可能是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