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吴博来雇佣的这些江洋大盗们漠然的驻足观望,他们来此本就是为了求财,并不是做慈善或者行侠仗义。
所以领头的盗匪很快来到了吴博来的身前,半蹲下来,极力掩饰脸上的不屑,装作无奈惋惜道:“吴老爷,不是兄弟几个不仗义,这只进不出的买卖傻子都想得明白吧?”
悲痛欲绝、呜呼哀哉的吴博来一下就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
“你什么意思?”
吴博来紧盯面前的盗首,勉强支撑起自己质问道。
“吴老爷,明人不说暗话,这买卖兄弟几个可都是拿命在换,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您这儿一箱子的烂土怕是连小鬼都请不来吧?”
盗首说得很直白,可是吴博来却根本听不进去,他依旧妄图垂死挣扎。
“不行,你们不能走!”
吴博来的言辞斩钉截铁,双目圆睁直盯盗首,但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宋州城内鼎鼎有名的富豪如今却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话间,盗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吴小鹿,一边朝着身后众盗匪摆手,一边鄙夷的望向吴博来,他们这种人天生就不懂得怜悯,更何况吴博来这种为富不仁的家伙也不值得同情。
“吴老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您也别这么大气性呀,想杀落尘霜不是?您就现在起身朝半衣山庄跑,麻溜儿的跑,兴许还能赶上。”
盗首的挖苦引得身后一众匪徒嘲弄,谁都知道江湖上根本就没人能动得了落尘霜,更何况此刻他的身边还有个余青州,他们虽然是一群亡命之徒,可不等于他们是群愣头青,明知道是死还去送人头。
原本这群盗徒打算趁着落尘霜和余青州精疲力竭之际,暗下杀手,坐收渔翁之利,岂料吴博来居然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要帮我杀了落尘霜!我不但给你们钱!我的宅子!我的女儿也是你们的!”
吴博来没有打算放弃,他准备孤注一掷。
盗首的脚步当即停下,他背对着吴博来,吴博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吴博来笃定这个条件盗首一定不会拒绝。
“爹?”
吴小鹿难以置信吴博来的言语,她清楚自己若是落入这些贼人之手会是什么下场,吴博来想必也很清楚。
“小鹿,你会帮助爹的,对不对!”
吴博来的语气近乎祈求,但吴小鹿望着眼前的吴博来,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不像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自己也不再是吴博来的亲生女儿,她此刻就是吴博来挥之即来弃之则去的筹码,只要能够换取“无极一刀”,吴小鹿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吴博来根本不会关心。
盗首转身,弯着腰看着吴博来,戏谑的笑容挂满脸上,接着侧目贪婪的上下打量吴小鹿曼妙的身段。
“可以是可以,不过哥几个想先验验货,要是个雏儿,哥几个兴许会更加卖力!”
盗首淫笑一声,随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吴博来顿时大喜过望,竟忙道:“诸位兄弟请便,请便。”
吴小鹿眉间顿时充满厌恶,不但是对这群盗首的厌恶,也是对吴博来的厌恶,更是对这世间的厌恶。
她的眼神开始渐渐变得阴沉,眼瞳的墨黑迅速扩散至整个眼球。
吴小鹿忽然站了起来。
“哟,这小妞还挺主动啊。”
“条子真不错。”
“嘿嘿,哥几个谁先上啊?”
那群盗匪见吴小鹿的举动,没有察觉一丝反常,反倒争先恐后商议谁想享用吴小鹿这位深闺大小姐。
“一起上吧!”
吴小鹿淡淡一句,让众盗匪立刻兴致盎然。
“兄弟们,咱们客随主便吧。”
盗首惊喜若狂,心痒难耐,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如此白皙的女人翻云覆雨,当即如饿狼扑食一般冲向吴小鹿,然而他终究没有享用到吴小鹿这朵美艳的娇花,谁也没有享用到。
因为盗首这句话刚落,他嘴角便沾满了泥土,那些盗匪再也没有机会说些放浪形骸之语。
吴博来哑然失语,满地滚落的头颅将他团团围住。
“九天的堂主可不能这么窝囊,是您教我的。”
吴博来一双浑浊苍老的眼里满是震惊,因为吴小鹿从未展示过如此高超的武艺。
“为什么您没有一个儿子能活在世上?您想过吗?”
吴小鹿踱步至吴博来身旁,俯视自己脚边狼狈不堪的父亲。
吴博来浑身一颤、如梦初醒,随即猛然抬头看着变得陌生的女儿,大声咆哮道:“为……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被我杀了呀,我的好父亲。”
吴小鹿轻笑,接着大笑,笑得十分畅快,笑得吴博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因为这满地的头颅又多了一枚。
“今晚的月可真圆啊。”
吴小鹿一边笑着,一边举起吴博来的头颅,刚刚好可以遮住整个满月。
逍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