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真的义庄,更何况义庄也不可能有活人的气息,而且还是内力如此浑厚的大活人。
唐依云亦是感受到了那股不俗的呼吸吐纳,并且立刻识出了来者的身份。
“想不到判官也来了。”
山庄门口的台阶旁,黑无常、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人正与一人窃窃私语,四人态度毕恭毕敬,毫无刚刚那般目中无人,虽然此人面容隐在阴影之中难窥真貌,可是江湖上不认得那杆判官笔的人寥寥无几。
“湘西鬼门还真是大手笔,连判官都亲自出手了。”薛宇亦是认出了判官的身份。
“单凭人多就想办了落尘霜?”唐依云嗤笑道。
“那就要看迎客义庄的价码到底多诱人了。”
薛宇意味深长的看向老来俏,而这一次老来俏没有含糊其辞,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
“大唐宝藏的與图。”老来俏回答的很干脆。
“大唐宝藏?”
莫无忧几乎是用一种尖叫的方式说出这四个字,一旁的空空儿被吓得不轻,神情慌张,活脱一只惊弓之鸟,薛宇和傲阳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老来俏。
“你们怎么了?”
唐依云一时云里雾里,他当然听过大唐宝藏的传闻,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莫无忧、薛宇和傲阳会有如此反应。
“这事儿说来话长。”
薛宇投给唐依云一个玩味的眼神,唐依云当即会意、不再追问,而薛宇继续方才的话题问道:“老来俏,你不会因为这种坊间传言就去卖命吧?”
李克用最后是否真的得到了大唐宝藏,薛宇并不知晓,也无从知晓,因为李克用已经死了,死在了傲阳的剑下,所以对于大唐宝藏,薛宇所知的依旧是江湖上的那些流言蜚语。
然而老来俏却出乎意料的笃定道:“当然。”
薛宇猛地一怔,未料到老来俏竟如此胸有成竹,旋即半信半疑道:“所以你确定这舆图是真的?”
可是老来俏却一反刚刚的态度摇了摇头道:“不确定。”
“不确定?”老来俏自相矛盾的回答顿时让薛宇不明所以。
“这里很多人都不是为了这个大唐宝藏,自然没人去管这舆图的真假。”老来俏回道。
“那是为了什么?”
老来俏来不及回复薛宇,因为先前领路的胡服年轻人横在了二人之间,老来俏顿时从容不再,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接着他慢慢退开几步,什么也不解释,倏忽之间,薛宇四周渐渐围上十来个胡服青壮年,脸色阴沉、眼神肃杀。
“诸位少侠,庄主有请。”
胡服年轻人摆了个请字,可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善意,这在莫无忧看来完全不像是邀请,反而像是胁迫。
“请带路。”
薛宇嘴角挂笑,反倒无以所谓,这江湖上他虽然敌不过的高手很多,但是能跑得过他的却很少,更何况还有唐依云和傲阳同时在场,即便被请君入瓮,若要全身而退也绝非难事。
不多时,薛宇、莫无忧、傲阳、空空儿和唐依云五人便在胡服年轻人的带领下进入了迎客义庄的客厅,期间没有任何异常,然而莫无忧和空空儿却反倒更觉毛骨悚然。
迎客义庄的内堂很通透,至少薛宇看来在中原绝无仅有,因为没有任何一家门派会用白绫来布置自家客厅。
白绫从柱子盘绕直至房梁,四周伴以纸扎的白花,并摆放数以百计的白烛用以照明,众人直感自己置身于一座真正的灵堂,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口棺椁。
“老虾米,你你你你看那是什么?”
烛火摇曳间,光与暗的交接处,一张半人高的女子画像引起了莫无忧的注意。
薛宇、傲阳和唐依云几乎同时走近这张画像,惊鸿一瞥间,他们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这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容貌清秀,眉宇间却有着塞外民族的粗犷,少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温文尔雅,多了几分漠北游牧的英姿飒爽,画像落款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文字,薛宇很快认出这和在剑神小筑所遇图腾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薛宇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不过能被挂在如此重要的位置,薛宇猜测这位年轻女子对于沙陀族的意义必定不凡。
“这是我们的公主朱邪月,她可是一位传奇的女人啊”
胡服年轻人蓦地开口,眼神里满是崇敬,冷酷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几分。
殊不知胡服年轻人的一席话却立刻激起千层浪。
“朱邪月?这是朱邪月?这怎么可能?”
胡服年轻人显然不明白为何薛宇会对他们族的公主如此兴趣强烈,旋即费解道:“少侠怎么了?”
“她不是死在剑神小筑了吗?”傲阳问道。
“剑神小筑?哈哈哈,几位少侠可真会说笑,咱们的公主从未踏足过中原,何来死在剑神小筑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