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
大唐官府征用有恶迹者充任侦缉逮捕的小吏,称为不良,俗又称之为不良脊烂,其统管者称不良帅。
唐灭,群雄割据,诸国混战不休,不良人却成了紧俏的雇佣兵,他们比江湖人有纪律,比老百姓有力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性命不值钱。攫欝攫
生在盛世,他们如草芥,身在乱世,他们依旧是草芥。
所以生意人总喜欢找这些不良人,因为他们便宜,即便没有办成事情,也不过几锭银子的事情,带不来什么麻烦和烦恼。
宋州郊外。
不良村。
既是不良村,自然是住着不良人,而有不良人,自然有不良帅。
没人见过这位不良帅,因为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这位不良帅很有名,因为他从来不管雇主的身份,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他都会接,而且一定会完成。巘戅戅
所以宋州不良帅的订单很多,赚的钱也很多,他手下的不良人也很多。
但是他却很烦恼。
特别是今天。
因为今天来了一位特别的雇主。
还带来了十万两黄金的暗花。
没人会拒绝十万两黄金,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赚到这十万两黄金。
既然这个暗花能开到十万两黄金,那就说明这个任务很难,至少大部分人都无法完成。
“盗神莫无忧。”
宋州不良帅捻着手里的一纸悬赏,眼里既有对金钱的渴望,也有一丝举棋不定。
因为他和莫无忧打过交道,他能确信莫无忧绝不是泛泛之辈。
不良帅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满脸堆笑,油光锃亮,眼里俱是狡黠,他知道眼前不良帅的面皮是假的,可是他依旧饶有兴致,人总有好奇,总想探究真相,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脸面都不敢示人,要么是对自己不自信,要么就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今天中年男子不是来探秘的,而是来谈生意的,相较于不良帅的真容,他更想谈成这一桩买卖。
此间,中年男子右手指节扣在一张黄卷上,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道:“钱我带来了。”
不良帅并不怀疑中年男子的财力,此人是这里的老主顾介绍而来,虽是新客,却家底殷实,单是他腰间的金带便价值连城,可是不良帅更看得见黄卷上的文字和画像。
“这钱可不好赚。”
这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个拿着这种黄卷来找不良帅的雇主,可是不良帅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因为这单确实十分棘手。
“可是我开的价很高。”
中年男子却不以为然,他很有钱,并且用钱办成了很多在外人看来痴心妄想般的事情,所以他自信不良帅一定无法拒绝他开得价钱,端起茶盏吹了下茶水面的浮末,中年男子悠哉悠哉的品茗,丝毫不在意不良帅脸上微妙的表情。
“你认为很简单?”…
不良帅有些意外中年男子没由来的自信,他看起来并不像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
“世上无难事。”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眉心却紧皱,好像并不习惯这种低廉的茶水。
不良帅沉默稍许,仔细端详面前的中年男子,见其不似说笑,随后开口道:“那要看你的承诺。”
“任君开价。”中年男子不假思索的回道,仿佛就在等着不良帅说出这句话。
不良帅没少见过像中年男子这般挥金如土的豪绅,可是这桩暗花远没有中年男子想的那么简单,至少大多数江湖上接活儿的帮派都不会和银子作对,然而至今也没有听说谁摘了这暗花的消息。
“十万两黄金不少,但是这人很不好对付。”
不良帅选择实话实说,他不是一个善于编造谎言的人,接暗活儿的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可是中年男子却觉得不可思议,这里可是他托了好多关系才寻得的地方,然而这里的主人却让他有些失望,甚至看来有些名不副实。
“一个飞贼能有多难办?”
中年男子挑眉问道,他想看中秋之战,他虽然并不认识余青州和落尘霜,可是这一战的噱头实在太响,天下第一剑和天下第一刀的巅峰对决,听起来就是一出好戏,而莫无忧却剥夺了他看戏的机会,所以他要找到莫无忧,找到英雄贴,谁也不能妨碍他找乐子。
“很难办,一般的飞贼可不值这么高的价钱。”
不良帅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划出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知道中年男子能出价到十万两黄金,必然多方了解过,如若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寻来这里,他相信对于莫无忧的评价,没有一家敢肆意贬低。
“江湖上虚有其名的人太多。”中年男子不屑一顾道。
“但是莫无忧货真价实。”不良帅立刻否定道。
不良帅的回答十分笃定,这让中年男子有些意外,旋即问道:“哦?你很了解他?”
“打过交道。”不良帅回道。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