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好是指那个孩子吧?”
薛宇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一个孩子,他和剑神筑内别的孩子不一样,他的眼神、他的气质都让薛宇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叫沐薄言。”
沐意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欣慰,他向薛宇介绍这个孩子的来历,薛宇听后有些担忧,他明白这个孩子身上的责任不仅关乎剑神筑的未来,也将会关系到整个武林的未来。
“他身上的担子会很重。”薛宇道。
“老夫相信他。”
沐意沉默稍许,他浑浊的双眼渐渐明晰,内里充满憧憬和希望,他的回答先是让薛宇一阵诧异,随后薛宇缓缓释然,与其沐意相信的是那个孩子,倒不如沐意自始至终都相信沐春风的选择。
沐春风或许从未离开过剑神筑。
这是此刻薛宇的感受。
常端和魏翔二人自从回到剑神筑之后,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有往日的雄姿英发,邋遢的胡须,憔悴的面容,还有鬓角忽然多出的白发,即便刚刚走到他们身旁的沐意都显得比他们年轻、精神。
他们并不知道关于阿玄的事情,薛宇也没有打算节外生枝,至少对于沐春风而言,死在朱邪月的手上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更何况他也不愿意让剑神筑平添新仇,再者常端和魏翔根本就不是阿玄的对手,去无我阁寻仇不过是徒增性命,再者现在哪里去寻无我阁。
当夜薛宇、卞生花、傲阳和莫无忧随阿玄折返百里居之时,早已空空如也,就连何心竹的残尸也不翼而飞,据阿玄所在无我阁,除了死亡一切都是虚幻,因为死亡才是这世上最真实的体验,没有任何幻觉可以比拟和模仿。
阿玄在与众壤别之后于百里居之内关起门,当薛宇再开门时,一起恢复如初,阿玄不知去向,若不是忽然听闻巡夜守兵的脚步声,加之莫无忧哼哼作响,他们怕是要良久才能回神。
之后薛宇再未在江湖上听闻无尘的消息,但是他知道,无尘一定和幽兰、沐菊两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就此放弃一切回到倭国,薛宇的直觉告诉他,他还会与他们三人再遇,因为他们三人和六大派之间的恩怨才刚刚开始。
唐门和剑神筑同属蜀国帮派,自然受邀来访,令人意外的是唐门掌门唐笑并未亲自出席,反倒是唐依依和唐依云二人带着一位面生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剑神筑。
这位面生的年轻人薛宇认识,正是随唐依依和唐依云回唐门疗赡花间酒。
而这三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独处的薛宇。
唐依依一见面就闹着让薛宇告诉她无我阁里发生的事儿,薛宇也是避重就轻的描述大概,可就是这个模糊的大概也让唐依依惊呼连连,不停埋怨唐依云让她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知道无我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地方,下一次再出现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唐依云则任由唐依依胡搅蛮缠,他暗自庆幸唐依依没有搅和进无我阁的争端之中,薛宇虽的轻描淡写,但其中隐藏的刀光剑影和人心叵测,绝不是几句话便可以一笔带过。
关于花间酒的师傅,薛宇自始至终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他也未曾听过阿玄提及,他的一切依然是迷,这没有消息的消息不免让花间酒一阵失落,但他也没有责备薛宇,因为他知道薛宇已经竭尽所能,李来亨的谜团终究要由他这个徒弟亲自揭开。
面前人来人往,沐薄言瘦的身躯显得极为渺,他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即便在葛家庄的市集也没有,这些饶脸上尽是落寞和悲伤,沐薄言看不出这些人是真情实感还是惺惺作态,因为他甚至连难过的表情都没樱
他不认识沐春风,这位大伯从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一具尸体。
他没有听过沐春风的声音,没有见过沐春风的表情,更没有从沐春风的身上感受过一丝温热。
他能做的就是按照沐意的安排,站在原地目送更多的陌生人来来往往。
“薄言,累了吗?”
沐薄言的身边行来一位瘦弱的年轻女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叫这位漂亮的姐姐傻姑,她明明有自己的名字沐玄。
“玄姐姐。”
沐薄言冷漠的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他很喜欢傻姑,他的父亲生前经常告诉他,识人需看双眸,傻姑的眼里是真诚、善良,还有一丝智慧。
“以后你的功夫就和姐姐学吧。”
傻姑的声音很,可是沐薄言却听得真切,他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沐意早就安排常端和魏翔为他发蒙、教他习武,为何傻姑没由来的想要教学,沐薄言虽有疑虑却并没有抵触,声反问道:“阿玄姐姐,那咱们学什么?”
“当然是剑法呀。”傻姑笑道。
“那玄姐姐的剑法如何呀?”沐薄言问道。
傻姑扫视一眼面前一众江湖客,面带戏谑,随后玩味的道:“会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