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挂着几盏油灯用以照明。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地的强势。
他叫安景淮,中原武林的盟主!
笑面和尚入内之后,安景淮没有一句话,他只是静静的端详笑容逐渐凝固的笑面和尚,没有愠色,更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冷淡,冷淡的表情,冷淡的言语。
“你迟到了。”
安景淮的语气低沉有力,眼中尽是冷漠。
笑面和尚见状哪还有往日的从容和淡定,哪还有先前的那般泰然自若、谈笑风生,当下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因为他面前的人是个阴晴不定、城府极深的人,你看不透他,更猜不透他,在中原武林的江湖客眼中,他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但在笑面和尚的眼中,这个人如同上降魔主,当真是人间太岁神。
他是唯一一个敢在各国皇亲国戚之间搅弄风云的人物,和卞家、六大派谈生意、讲筹码,这可并非一般能人可以为之。
但他,安景淮,却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这不得不是一种实力,而对于有实力的人,笑面和尚向来敬畏和钦佩,所以他选择了背叛少林,成为了安景淮的一条走狗。
“阿弥陀佛,路上耽搁了些时间,那个崔命符确实有些能耐,僧也是费了些功夫才勉强脱身,还望安大人见谅。”
笑面和尚双手合十,神态恭敬,事实上也确如他所言那般,强如薛宇和唐依云也是依靠不可方才安全离开一生谷,莫单枪匹马的笑面和桑
安景淮点零头,且不论这出家人不打诳语,单这崔命符的厉害,他早年便领教过一二,若非这崔命符偏居一隅且毫无争强之心,这一生谷怕是早已被铲平。
“此行收获如何?”
安景淮不紧不慢的询问,可是笑面和尚不是愚人,他看得出安景淮眼里的急迫。
“无我阁和九之间应是同气连枝,至少从创立者来看,属同一人。”
笑面和尚言简意赅,没有丝毫多余的修饰或是自吹自擂的成分,可是震撼程度却远远超过安景淮近来得知的所有消息。
“无我阁和九同气连枝?有何根据?”安景淮问道。
“安大人请看。”
笑面和尚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信封,上用火漆封缄,乃一个“九”字。
“你从何得来的?”
信上火漆一分为二,想来是笑面和尚所为,安景淮一边从中拿出信纸,一边询问此信的由来。
“九参水猿和氐土貉手中得来,应是尚未呈上的密信。”
笑面和尚很快将自己如何在九层塔巧遇参水猿和氐土貉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安景淮逐行逐句扫视信上内容,稍许擒着此信面不改色的走向墙边一盏油灯,随后安景淮缓缓点燃一角,置于地上,待此信整体化为灰烬后,安景淮方才慢条斯理的了一句:“做的不错。”
笑面和尚顿时喜上眉梢,安景淮的这句夸赞终于让笑面和尚忐忑不安的心情平复如初,这也让笑面和尚开始壮起胆子,询问几多不明之处。
“僧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笑面和尚双手合十,态度极为谦卑,可是他心中的好奇却很难掩藏,安景淮明白笑面和尚所图,既然他投奔了自己,就不应让他心中存疑,倒不如索性让笑面和尚灭了心中的好奇,安安心心为自己卖命,因此安景淮十分干脆的回道:“但无妨。”
“安大人就不好奇这无我阁最后的胜者究竟是谁吗?”笑面和尚问道。
“找不到的人,为何还要费无用功。”安景淮回道。
“您的意思是六大派的掌门在谎?”
笑面和尚若有所思,六大派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各自为阵、暗流涌动早已是人尽皆知,若是真的胜者暗藏其中,断不可能告知安景淮。
“江湖上可没有多少单纯的人。”安景淮道。
“所以您认为这个人不会立刻现身?”笑面和尚又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安景淮回道。
“阿弥陀佛,僧受教了。”笑面和尚恍然大悟道。
“我们的当务之急可并不是这个人。”安景淮道。
“您是指剑神筑的那个孩子?”笑面和尚问道。
“一个不过五岁的娃娃,就能让你如矗惊受怕?”安景淮摇头一笑,眼露一丝失望道。
“可是那孩子”笑面和尚却十分费解,毕竟他深知斩草除根的必要性。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