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朋友都看不起他。
可是卞生花真就如此轻易屈服于丐帮一众了吗?
“看壁画。”
这是刹那间卞生花摆出的手语。
莫无忧能懂,薛宇能懂,傲阳自然也懂,此乃专属于他们四人的暗语,可是他们不懂卞生花察觉到了什么。
“小卞搞什么鬼?”
卞生花此刻正将毛毯展于地上,借着灯火与邱奉节探讨着毛毯上的地图,那邱奉节当真仔细研读地图,未有巧取豪夺之意,更是不由白坤和卢文魁靠近半步,仅邱奉节和卞生花二人观图,目前看来这邱奉节应是光明磊落之人。
“先瞅瞅。”
邱奉节既然未发难,薛宇自然希望仅是多虑,不过即便突生变故,他也相信卞生花定有办法从中斡旋,于是薛宇先行一步,领着莫无忧和傲阳来到密室的南面,方才卞生花就在这里驻足良久,所以薛宇打算从这面壁画开始探索。
墙上绘制的图案、人物虽为枯燥单一的石刻,可是细腻而不繁冗,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人物故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轮廓线条流畅,想来石匠应是一代名家,但具体出自谁人之手,薛宇一时难有头绪。
此壁画的开头,一片浩瀚的云端布满上天诸佛,他们在为一个婴儿的诞生欢欣鼓舞,婴儿在一块偌大的贝壳之内,可是薛宇不知为何,这尚且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却给他一种阴沉不适的感觉,云端之下则是人间炼狱,一位头戴冠冕的男子正睥睨脚下无数难民和奴隶,他们匍匐在地,向天呼喊、痛苦哀嚎,祈求上苍拯救,随后画面一分为二,所绘人物虽服饰不同,但两派为首之人皆高举一枚碗大的贝壳,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这该有百十来年了吧。”
莫无忧和傲阳一样,看得云里雾里,不过莫无忧到底是鉴宝的行家,轻触石壁后,莫无忧捻着手里的粉末,惴惴不安的看向薛宇。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薛宇逐渐有些迷惘,他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鲁有德,如果这里真如鲁有德所言是他师傅所造,那为何会出现这座有百余年历史的密室?他师傅又和这座密室有什么关联?又是如何从这里逃走的呢?
“老虾米,你快看!”
薛宇的沉思被莫无忧一声轻唤打断,他顺着莫无忧所指,看向了壁画的最右端,这里描绘的是位在空中飞翔的天女。
完美的侧脸高傲地抬起,细长柔软的双腿伸出裙外于万里无云的天际翱翔。
那惊人的容貌赫然便是朱邪月。
“这朱邪月到底是何方神圣?”
薛宇怀揣不解,望着壁画上于云端高举颀长手臂的朱邪月细思极恐,此女的来历、武功和年龄皆是迷,但任何一项都是轰动武林的大事件,必将引来江湖上一场血雨腥风。
可前提是他们能活着逃出去。
傲阳望着面前不知寓意的壁画兴趣缺缺,他看不懂其中的含义,也对那个朱邪月不感兴趣,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沐春风死了,可是他死的很坦然,至少作为剑客的傲阳能够感觉到,沐春风临终前的剑意之中没有丝毫的懊悔或不甘,这让傲阳不得其解。
可就是如此漫不经心、神思远扬的傲阳却发现了壁画上一处极为不寻常的地方。
“你们看,朱邪月好像在指一个地方。”
傲阳的一席话立刻让思维陷入困境的莫无忧和薛宇为之一振,寻向所至,当真那壁画上的朱邪月用纤纤玉指指着一处难以察觉的方形暗格。
那暗格周围雕花纹饰极为突兀,本应极为容易发现,可奇怪的是若非傲阳指认,莫无忧和薛宇只会视而不见,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莫无忧眼疾手快,这暗格的机关并不复杂,莫无忧飞身而去,不过三两下就将暗格打开,可暗格之内却空空如也。
望着空无一物的暗格,薛宇一时不知所措,其他众人因为莫无忧闹出的动静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最郁闷的莫过于莫无忧本人,他回想刚刚解开暗格的步骤,确认无误后又看向空暗格,忽然惴惴不安,难不成自己砸了招牌、马失前蹄?
就在众人一阵疑惑,不明所以之间,密室北面的墙壁忽然发出一阵闷响,还不待众人反应,这块墙壁竟然整面轰塌,砖块碎落一地,一片尘土飞扬。
可是无人在意这些。
因为轻风拂来,明月高悬,墙外正是百里居外的那片广场!
莫无忧大喜过望,手舞足蹈想夸耀自己一番,可谁知他一回头,差点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十胜石的门也悄然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