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容颜。
但那冰霜美人和不可说却对这笑容有出奇一致的理解。
火光摇曳,不知哪来的山风,不可说的眼前忽然一阵昏暗。
一刹,火光如初,洞内通明,但不可说眼前的火光却被遮挡。
因为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美女。
惊人的容貌,婀娜的身姿。
当然,还有一阵醉人的芬芳。
但不可说却面如死灰,他不敢有丝毫亵玩之念,这里不是怡红院,这里是“九天”的据点。
红衣男子是朱雀。
木屐男子是玄武。
冰霜美人是朱雀宫张宿堂堂主张月鹿。
张月鹿一语不发,伸出纤纤玉手。
不可说迟疑了片刻,一睹面前虎视眈眈的众九天门徒,终究还是交出了手中画卷。
按照规矩,他本应该收到剩下的酬金,才能将画卷交付,但是很有可能,这剩下的酬金就是自己的性命。
有钱没命花和有命没钱花,不可说分得清,更选得清。
画卷很快易手至朱雀掌中,火光下,朱雀徐徐展开此卷。
“就是她?”
惊人的样貌,纤细的身段,迷离的眼神和神秘的微笑。
“还挺标致。”
玄武的这句话听起来是调侃,但实则是玄武让自己镇定的强装之语。
因为画卷里的女人有一种涤荡人心的魔力。
玄武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难忘的女人往往最可怕。
因为她能轻易操纵人心。
朱雀沉默,他能感受到玄武紊乱的气息。
两位“九天”的顶尖高手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
仅仅因为一幅画。
忽然,玄武一挥衣袖,一道劲气没由来的迸发而出,但也没由来的消散。
因为朱雀几乎同时出手。
“你干什么?”
朱雀回首一眸,面沉似水。
“这事儿留不得活口。”
玄武不以为意,目光锁定不可说。
“这是我找的人。”
朱雀话音低沉,眼漏杀意。
“但事儿是我们的事儿。”
朱雀忽的一怔,脑海闪过天尊的模样,玄武趁着这一闪而过的空隙,突施冷箭,待朱雀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不过不可说却没有死,他依旧站着,而他鞋边一寸的地上,却被生生轰出一道深坑。
玄武从不会失手,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失手就等于自掘坟墓,但不可说确实没有死。
“嗯?你不怕死?”
玄武富有深意的盯着不可说。
“怕。”
不可说全身发颤,他当然怕死。
“那你为什么不逃?”
玄武追问,而朱雀也没有阻拦。
“逃不掉。”
不可说实话实说。
“这倒也是。”
玄武觉得在理,但不可说很快更正了玄武的想法。
“咱们都逃不掉。”
不可说此语一出,莫说玄武,就连朱雀也霎时色变,抢在玄武之前发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可说扫视着面前一众九天门徒,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朱雀手里的画卷上,一语惊人——“这个女人,还活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可说简单的一句话让本来神情肃然的众人顿生惧意。
他们知道此行的任务是什么,所以分外清楚不可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信口雌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朱雀从容不再,厉声质问不可说。
“她为什么不能还活着?”
不可说却意外坦然,因为他的兄弟不会说谎。
“不可说,你说的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玄武右眼跳动,他从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但他的提醒更像是说服自己的措辞。
“我的人看见她了。”
不可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直白话语却让九天两大宫主成为惊弓之鸟。
“你说什么?”
这一次换做玄武大声质问。
“我的人看见她了。”
不可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那为什么你的人还会活着?”
朱雀的意思很清楚,那个女人若是真的活着,被人见了真容,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只活了一个。”
不可说如实相告。
但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已然明了,人活着,是那个女人故意而为之,只为给这个江湖传递她还活着的消息。
朱雀面色凝重,看了眼不可说,又看了眼玄武,随后低沉一语。
“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