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安防情况,加之前天相助黄雀破案时,听闻江都府衙在晚晴楼外加派人手,以为竞标大会的诸多安全事宜皆由江都府衙管理,所以薛宇并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开口便问。
黄雀的脸色有些无奈,江夏王杨璘那可是吴国当前风头最盛的人物,吴国上下的经济命脉全都仰仗这位治国奇才,他的性命安危关乎到整个吴国的兴衰,现场安保想想也不可能由他这个府衙的捕头来掌管,但黄雀尚未开口,莫无忧却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是真的。”
此语一出,立刻迎来了黄雀不解的目光,他不明白为何莫无忧能够如此肯定的给出答案,但是薛宇却知道缘由,旋即他有些期待的看向莫无忧,问道:“难不成那天你急忙去看的就是玲珑棋局?”
“没错。”莫无忧点头。
“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玲珑棋局?”薛宇不解,莫无忧显然不可能事先见过玲珑棋局,倘若没有那奇怪道人的出现,恐怕直到竞标大会的当场,众人才会得知如此隐秘的消息,因此莫无忧这般自信倒是让薛宇十分意外。
“我偷听到别人说的。”莫无忧回道。
“听人说的?什么人?”薛宇问道。
“晚晴楼里面的人。”莫无忧回道。
“店小二?”薛宇问道。
“不是,那人看起来像是个大人物。”莫无忧回道。
“掌柜?”薛宇又问道。
“不是酒店的大人物,而是吴国的大人物,说不定还是位皇子。”莫无忧先是赶忙纠正薛宇那开始跑偏的思维,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怎么能辨别那是皇子?”薛宇问道。
“哪有人敢在外面穿着皇子的常服?”莫无忧回道。
莫无忧的回答让薛宇忽然一愣,莫无忧说得乃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皇子的常服当然只能皇子来穿,普通老百姓别说没见过,就算见过也全无可能去仿制一件然后穿在自己身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么这位皇子在不知莫无忧在场的情况下,也排除了故弄玄虚的可能,而剩下的答案,再荒诞也是真相——玲珑棋局真会在竞标大会上展出!
黄雀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当即明白为何莫无忧如此肯定,他可是“偷神”啊,刑部在晚晴楼日夜布放,不就是防贼的吗?但莫无忧是一般的贼吗?即便大内皇宫他也进出自由,更何况还不是大内侍卫把守的晚晴楼。
但黄雀远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抓捕莫无忧,因为他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在五天内破案,不过莫无忧的话语还是引起了黄雀的注意,按照莫无忧所述,居然会有一位早就在晚晴楼入住的皇子,他会是谁呢?
黄雀极力压制住内心当中的那一份好奇,没有像刚刚对待奇怪道士的消息那般,急于绘制出样貌,因为他明白,如此掩人耳目前往的吴国皇子,他的目的尚不可知,不过这位皇子能够像莫无忧所言那般肆无忌惮的身着常服,那就意味着刑部一定知道这位皇子的身份,但刑部却选择了秘而不宣,所以眼下对于黄雀而言,最好的方式便是装作一无所知,因为他本也无心过多参与竞标大会的事宜,他当前工作的重点依旧是江都府内的连环杀人案。
想及此处,黄雀将目光锁定在花间酒的身上,旋即说道:“花间酒在这里并不安全。”
黄雀的言外之意,薛宇当即明白:“所以你要将他带回江都府衙?”
“至少在府衙内很安全,而且会有很多人照应他。”黄雀点头。
莫无忧静静听着黄雀的话语,眼睛看向花间酒,内心虽然很是纠结,但他也别无其他更好的选择,旋即亦是点着头,说道:“好的。”
黄雀见众人同意将人证交由自己,感激抱拳,接着火速赶回江都府衙安排接收示意,不敢有分毫的懈怠。
半个时辰后。
十来位捕快带着一位郎中进入了唐依依所在的二十三号房,可是比邻的房客们没有一人敢上前围观,即便那位好奇心挺强的店小二也是敬而远之,官和民之间,永远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薛宇站在房内,打量着来者,其中却不见了黄雀的踪影,这让薛宇有些迷茫,当下拦住前几日在张员外府上见过的那位传话小捕快,旋即问道:“黄雀呢?”
那小捕快颇为客气的回道:“黄大人被府尹大人安排到晚晴楼了。”
晚晴楼外。
黄雀一脸无奈的漫步在街道之上,别说是他,就连江都府的府尹大人都不知道,为何刑部会直接要求黄雀必须来晚晴楼维护治安,要知道黄雀手上还有一桩连环杀人案尚未破获,宰相徐温更是勒令五天之内破案,眼下刑部一道密令让前往竞标大会的黄雀白白失去三天时间,想要在余下的两天之内有所作为,怕是痴人说梦。
但,就在黄雀惆怅不已的踏入晚晴楼地界时,只听一道朗声从他的身后响起,瞬间唤醒了他的全部警觉。
“江夏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