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太多人血的缘故，还是孟力心中的一股错觉，他总感觉手中的一零八斩多了一股子莫名的煞气，每当他拿起它，他的心中便会不由的出现一股嗜血的情绪，这情绪让他十分暴躁。

距离上次的虎牢关之战，间隔还不到3个月，董卓手底下的那些士卒大部分甚至都还记得孟力的疯狂样子。

但这马腾手底下的骑兵却没见过孟力，他们以及韩遂那边的部队，皆是孟力离开之后才来，根本就不知道孟力杀人的样子。

“那人是谁，他以为自己是霸王再生吗？”

“哪来的白痴将军，就先拿你来开刀了。”

“父亲，您认识那人吗？”

一众骑兵带着各自的念头冲杀向了孟力，后方的马腾父子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他，不管是造型，还是自身所散发出来的威势，在他们的眼里，孟力都如同那夜空中最闪亮的星一般，让他们无法不去注视。

武人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很不好惹。

事实也确实就是如此。

第一个靠近孟力的骑兵没能出手，头颅便已飞了出去，紧跟着第二个人又从左边肩膀位置开始被一分为二，然后又是第二棵飞起的头颅。

孟力杀人的速度更快了，凡是接近他的人，都如同那被撞上了快速旋转中的切割机一样，一个个都向着四周散着飞了出去。

这简直就是一场艺术盛宴。

杀人的艺术。

“他他还是人吗？”

“该死的，都给我冲过去，我就不信，他就不会累。”

“父亲，咱们还是撤走吧，再战下去，骑兵可就要死光了。”

“孽子，你给我闭嘴。”

马腾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大量的骑兵死亡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此刻更是将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到了孟力的身上，似乎只要杀了孟力，他这一战便胜利了一般。

一众骑兵在马腾的激励下，不停的涌向了孟力，即使有着大量的弓箭手在不停的射杀他们，他们也只当是没看见。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了杀孟力。

一分钟、两分钟

一刻钟、两个钟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孟力仍就还矗立在战场之上，除了因为疲惫而降低了一些杀人速度之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不同便是，他此刻的身边堆满了尸体。

无头的，被分为两半的。

又或是被踩踏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咻。”

一支速度明显快于其他箭矢的利箭将一名企图暗算孟力的骑兵射翻下马，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发生了数次，不用回头去看，便能知道，这箭乃是曹性所射出。

半个时辰的不停砍杀，孟力真的累了。

他虽非人，但并不是神。

若非曹性和那一众弓箭营的不断支援，或许他也已经重伤，甚至是死亡。

“杀过去，上啊，他快撑不住了！”

后方的马腾依旧在不停的嘶吼激励着那些部众，他的声音已经喊嘶哑，但眼中的愤怒却没有丝毫减少。

“父亲！得罪了。”

马超突然上前抱住了马腾，并将它捆绑了起来，整整一万骑兵冲阵，到了现在不仅没能冲到那些弓箭兵的身前，反倒死了近一大半，如今他们身边，就只有不到2000骑兵，若再继续下去，就算最终杀死了孟力。

他们的人也必将死光，这样的结果，不是马超想要看到的。

“孽子，你这个孽子！”马腾不停的挣扎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回过神来，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却是太大了。

这明明是一次不对等的战斗，到最后，输的却是他们。

“退走，都给我撤退。”绑下马腾的马超又对着那些骑兵大喊道。

早已经萌死退意的一众骑兵皆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姿态，对于马超绑了父亲的行径，一个个更是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一万骑兵皆是心腹，若非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在死了近一大半人的情况下，还一直坚守着没有溃败。

“哒，哒，哒”

就在马超领着剩余的骑兵撤退之际，另一只属于韩遂的万人骑兵部队终于冲了上来，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支援”，马超眼中只有深深的鄙夷。

若真打算帮忙，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会出来，不是摆明了来摘桃子。

“主公，快退！有一支万人骑兵队伍杀过来了。”

曹性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孟力身边，又一万骑兵队伍的出现，他自然能够发现，已经厮杀过一场的弓箭营士卒，若再和这支骑兵队继续战斗下去，败亡是必然的，并且还会很快的败亡。

半个时辰的开弓放箭，许多士卒的双手都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