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豹将军所指的是？”

“和炎将军，你说呢？”山豹说话的同时还伸手指了指石屠所在得方向，意思已不言而喻。

“这……我们能成功吗？”

“和炎将军不必担心，现在所有人都是在观望，只要我们站出来，便会有更多的人跟着加入进来。”

山豹和和炎商议之后便开始了调兵，他们不敢在联系其他任何人，就怕被石屠提前发现。

而那个石屠的亲信将领在走出来以后，便直接按照石屠的命令开始聚集族中的妇孺和老幼，在活命这两个字的动力之下，他的行动竟是异常的顺利。

谷远城外，

孟力站在一处高地之上，这处高地离着谷远城的距离和那阎柔所在的地方一样，都是一里之距，是一处“人工”高地，孟力并不清楚，这处高地究竟是何人所筑，更不明白那人是不是打着某一天要水攻这谷远县城的主意。

“报，大人，南城门打开了，众多羯人都出城乞降了。”

听过这传令兵的汇报，孟力皱起了眉头，只要再过半个时辰，阎柔那边就要开始放水冲城了，他本以为这羯人已经准备抵抗到底，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最后关头，才出城乞降。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孟力却并不希望他们乞降。

他并不想再来一次杀俘之事，砍杀了那500多人，他已经疲惫了。

当然，这只是精神上的疲惫。

“派人去通知阎将军了吗？”

“已经去了。”

孟力转道下了高地，并向着南城方向走去，高地上的一众步卒也紧跟而上，这一次的水攻之计，怕是真的用不上了。

“大人，出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还未行至城南，赵云便先一步迎了上来。

孟力点了点头算是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却算是个好消息。

超过2万的老弱妇孺集中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甚是吵闹，老人和妇女到还能约束，但小孩的哭声却很难避免。

对此，孟力也是摇头不已，无奈之下，他只得对着身边的赵云命令道：

“你派个人去叫阎柔回来，让他押着这些人回晋阳城去。”

“诺。”

赵云紧跟着应道，他虽不清楚孟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没直接坑杀了这些人，便已足够，若这一次，孟力再次下令屠戮，他定会极力劝阻。

赵云不恨羯人吗？

他当然也是恨的。

但真要让他看着孟力活生生的坑杀了这些老弱妇孺，他却狠不下心，即便是羯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强盗、劫匪，其中的好一部分人都在极力的向着汉人学习。

孟力并不清楚赵云的想法，不过他也真没打算坑杀了他们。

若把这些妇孺换作石屠领着的那些战士，他或许会下令，但对着这些妇孺，他也同样狠不下心，他虽然不怕杀人，亲手杀的人更是接近了一千，但他杀的都是他认为该杀的人。

这些老弱妇孺却不是，当然，要孟力大度的放过他们，却也是不可能的。

阎柔那头收消息后，便开始极速往回赶来，但还没等他走到一半，西门便又打开了。

一队骑兵从里面冲了出来，为首之人却是山豹，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头颅，继他之后，一众羯人步卒也跟着鱼贯而出。

从这些人身上带着的血迹便能看出，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场内战。

“我等已杀了石屠，特来向刺史大人乞降。”

“我等已杀了石屠，特来向刺史大人乞降。”

“我等……”

……

随着山豹开口，一众出城的羯人也跟着跪地高呼，当然，在高呼的同时，他们还在拼命磕头，乞降，自然要有乞降的样子。

收到消息的孟力很快便赶了过来，再来这谷远县之前，他想到过很多种结果，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他们一兵未发，整个羯人一族便已经死的死，降的降。

“罪人山豹拜见孟大人。”见到孟力，山豹上前下拜，并双手递上了石屠的头颅，那是一颗到死，都睁着眼睛且一脸凶相的头颅。

孟力并不认识山豹，更没见过他，但对方即是领头人，又带来了石屠的人头，想来也不是个善茬。

他嘴角微微抽动，便向前走去，看其模样到像是要上前接下石屠的人头，但身后跟着的高顺却握紧了腰间的大刀，刚刚孟力的眼神和动作，他看的清晰无比，这是要杀人的前奏。

在对方已经投降了的情况下，当场杀人，这种事，一般人真干不出来，但孟力却是真的打算这样做。

在接下石屠头颅的同一时间，孟力便已经出手，他飞速的掐住了山豹的脖子，虽没动用兵刃，但山豹却无法抵抗。

在孟力的手抓到山豹脖子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便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