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
“昨晚才闹了一场,今夜……那对兄弟莫非没死?”
“你这猜得,太过离奇。”
“公主府不是没有高手。在我当年,也没有这么勇。”
“除了我们,城内还有谁,敢去浑水摸鱼?”
“……蒲少爷?”
“哈哈哈哈,还是你会说笑……”
前一天在行刺铁天鹰的行动中发生冲突,众人便有向朝廷揭发怀云坊那对兄弟、借刀杀人的计划,谁知道还未付诸行动,朝廷便出动了大炮。炮击过后,幸存的那名少年径直杀入公主府,大闹了一场……今天白天,纵然临安的消息充斥了上层的舆论场,但在江湖传言中听到却多是有关怀云坊的消息,大都渲染得悲壮无比、很是玄幻……
关于临安城破的消息造成的影响极大,相对而言,公主府的这番闹腾是极小的。但敌人突然死了,却不是自己杀的,如今消息也乱七八糟,众人想起时,大多有种无法归纳的空虚感,直到这一刻公主府又乱了起来,才又将这难以拿捏住的情绪推到众人面前。
到底是什么事?是城内还有另外一批人,浑水摸鱼搞得这么隆重;还是那少年经过昨晚的混乱,不曾死,去竟又杀回去了?
由于信息不足,讨论起来也只是随口瞎猜,难做结论,瞎扯一番后,众人继续议事。只是待到一批手下从这里离开,陈霜燃才望着黑夜中的远方,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事,真能用的高手,不多。”她自顾自地开口,目光却望向了一旁的樊重。
“此事可能不大。”
“若是真的……却是有趣……”她偏了偏头,“何况咱们确实缺人。”
“若是黄胜远屠了贺家,那他的人……”
“……未必可信,朝廷里,有狠心的,死个贺家,也就将女干细送过来了……反倒是公主府这一出,能连着行刺两趟,说是演戏,那就演得过了……”陈霜燃想了想,“我不会这样演……”
樊重摆了摆手,不再多言。在他看来,昨日那少年冲进公主府未死,今日再去已经是颇为小概率的事情,即便真的发生了,公主府又不是什么等闲之地,对方今天也该死了。
江湖之上刀口舔血,混混有很多,脑子一根筋的人也不少,例如愚蠢加命大,最终混出了一番名头的,每隔几年,也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但到了现在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随着临安的消息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到来,接下来造反的大伙儿还真有可能连消带打的搞出一番大乱,很可能陈霜()
燃心中某个异想天开的计划都不用付诸实施,小朝廷就有可能再出问题。
但少女脑子不行,显然对这件事有了些兴趣。
她的目光流转到吞云那边。
“大师,可愿过去探查一二?我看……您对那人,也有些兴趣。”
“那少年心性桀骜,无法无天,且能在本座的追杀下逃生,根骨确实不错。”吞云竖起手掌,“但最引人的是,他无拘无束,与本座志趣向一,江湖名气上,与我甚是有缘。这很难得,这很难得。”
吞云连说了两个这很难得。他对大局没什么感觉,仅对这些恣意妄为的事情有兴趣,话音落下,便要转身离开,陈霜燃笑道:“大师早去早回,明日还等您帮忙杀人。”
“晓得了。”
吞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樊重叹了口气。
“明日唱大戏……”
陈霜燃看着门窗外头的城池山海,幽幽说道。
她喜欢被注视的感觉。
所以她知道,这一刻,整座城里的大人物,都在注视着她了,不仅仅是那些想要造反的老东西、小喽啰,也有那不可一世的朝廷大员、九五之尊的皇帝、与那高高在上的所谓长公主……
银桥坊的两名少年,原是小小的意外,她本想在昨日针对铁天鹰的刺杀中随手拿捏一下对方,谁知道那小孩性情桀骜,三方对杀的乱局中毫无顾忌地反打回来,在自己对抗朝廷、取得如此优势的现在,他似乎也毫无察觉,竟敢硬生生地冲公主府——倘若真是那孙悟空,这也就有些抢自己的风头了。
虽然不可能抢得走,但也很不舒服。
如果可能,也得顺手摆弄一下他才行……
夜风从门窗的外头吹进来,满城的灯火犹如星月下的波涛,布局遂意,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犹如沉浸于那腥咸的海风当中。她抱起那孩子,扔进汹涌的波涛里,海风中似乎隐约传来“姐姐”的呼喊,转瞬间便不见了。于是她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
公主府。
九五之尊的皇帝、与高高在上的所谓长公主,正在注视着院子里的那道身影。
“四、四尺***……怎、怎么个东西……什么意思?”
“啊,回禀陛下,这个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他们啊,原本是叫做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