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也运过铁器吧。”周喆说道。
“山中铁器不多,为求防身,能有的,我们都自己留下了,这是立身之本,没有了,有粮食也活不了。而且,我等最恨的是辽人,每一年打草谷,死于辽人手下的同伴数不胜数,大当家的师父,当初也是为刺杀辽人将领而死。也是因此,后来陛下主持伐辽,寨中大伙都拍手称快,又能收编我等,我等有了军制,也是为了与外界买粮方便一些。但这些事情,我等无时或忘,后来听说女真南下,寨中父老支持下,我等也才一齐南下。”
“……你们也不容易。”周喆点头,说了一句。
“荒僻山野,活人不易,大当家的恩情,青木寨每个人都记在心里。她虽是女流,于我等而言,说如生我爹娘,养我父母,却也不为过。早两年,那林宗吾来到山里,说要与我等做生意,我等自然欢迎,后来却想占我吕梁山大权,他仗着武艺高强,要与大当家比武。其实我等居于山野,于战场厮杀,为活命使剑,只是常事,若是将命搭上了,也只是命数使然。然而日子好过了,又怎能让大当家再去为我等搏命。”
周喆道:“你们这样想,也是不错。后来呢?”
“我等劝阻,然而大当家为了事情好谈,大伙儿不被逼迫太过,决定出手。”韩敬跪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那和尚使了卑鄙手段,令大当家负伤吐血,其后离开。陛下,此事于青木寨而言,乃是奇耻大辱,因此今日他出现,我等便要杀他。但臣自知,军队私自出营乃是大罪,臣不后悔去杀那和尚,只后悔辜负陛下,请陛下降罪。”
这御书房里安静下来,周喆背负双手,眼中思绪闪动,沉默了片刻,随后又转过头去,看着韩敬。
陡然问道:“这话……是那宁毅宁立恒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