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古明秀见没有人帮她弄,索性坐着不动。她这样做,加之那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让朱雨深坐在她身边如坐针毡,他也不好意思放开口吃。
过了一会儿,朱雨深觉得这场景蛮尴尬的,所以他也厚着脸皮劝古明秀吃菜,并把好菜转到了她面前。这时古明秀的脸色好看多了,她便大口吃了起来。她也可能真是饿了,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席间忽然有人给古明秀打电话。她看了一眼朱雨深,连忙退出了席位,到走廊里去接电话。谈了很久她才回来,并小心翼翼地落座。继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拿话问朱雨深,说她已从夏黑蛋家人那里获知他和谢五妹的事没成,说朱雨深你终于自由了,等等。如此这般,让朱雨深哭笑不得,还没散席他就提前走了。
在大刘或其他人那里娱乐,只能让朱雨深暂时忘却所有烦心的事,回去后他依然如坠入冰窖里一般。看书还可以,写作的事几乎烦乱得无从下笔。这种焦虑难耐的感觉是空前的。
朱雨深想,这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定力还不够好。想想那些僧徒,有很多人就他这般年纪。他们日日对着青灯古佛却能安心地度日,可见信仰的力量是巨大的。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一个周六,朱雨深准备骑车去新街区。胡玉琴次说,她新开的文具店就在那里的派出所边。朱雨深要去买些纸和笔,宿舍里的快用完了。
当他经过镇派出所时,看到楼前的空地停着两辆警车。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车中间说着话。朱雨深一眼就认出来。中间那个侧对着他的人。正是阔别了十年的初中同学沈兵!他肩背着一杠一星的警司服,正跟边的两个协警在交代着什么。朱雨深并没有在远处喊他,而是向前靠了靠。
沈兵注意到朱雨深后,再定睛看了一下。确认他没看错人后,他的脸堆满了笑容。沈兵立马走前,两个人握了握手,一时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沈兵叫朱雨深先到他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儿。便朱雨深尾随他了楼。那个单间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很整洁。漆黑的大办公桌摆放着一台电脑,侧边放着一个柜子和一个书橱,比他在学校的办公条件好多了。
他们两个人分别这么多年来,除了读书时偶尔会书信往来,后来基本断绝了联系。在朱雨深班,沈兵的成绩只能算是中等偏,他初中毕业后继续读了三年高中,后来了高中专的警校。
当时。在朱雨深的眼里,沈兵并不是多么优秀的同学;但在沈兵的眼里。朱雨深却是一个值崇拜的人,是他需要仰视的人。在朱雨深读师范的那几年,沈兵因为没考公费中专,便继续到县城读高中。就是在那三年中,他们由于经常通信,互致心声,关系才变得越来越融洽。
朱雨深走工作岗位后,因为诸事繁忙,和沈兵的联系渐渐少了。后来通信产业发展迅速,班几年后,众人都有了手机。但他们已中断了联系,不知道对方手机号码,所以一直没有联系过。
沈兵坐下来后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询问着朱雨深师范毕业后的情况。朱雨深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这几年自己的情况。随后沈兵也告诉朱雨深,他警校毕业后分在县城边一个镇的派出所,一干就是好几年,前不久才调到这里。因为他们家原先是处于孙村与黄镇的交界的地方,所以现在在这里班离父母的住处近了,却离自己的家远了。
他现已经结过婚,老婆是原先他班所在的派出所附近的人。因为黄镇离县城较远,老婆又是自由职业者,新房买在县城边,所以他们干脆把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到黄镇来租了一个小套。他老婆现在在新街那边摆摊卖儿童用品,他们目前还没有要孩子。
接下来,沈兵问及朱雨深的婚姻、恋爱、家庭方面的事,朱雨深有点尴尬,只摇了摇头。此时正好一个警衔较大的老头走了进来。沈兵连忙站起来,向朱雨深介绍说这是他们的吴所。朱雨深也站了起来,冲来人点点头。吴所进来后就跟沈兵交待工作。朱雨深提出他先出去买点东西,然后溜了出来。
朱雨深出来后,想起了自己这次是来买文具的。他想起了胡玉琴的话,他顺着派出所这边走了几家店后,终于发现了一家文具店。因为是休息日,在街逛的学生倒是蛮多的。这家文具店里站了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女孩,她们正在挑选着商品,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耐心地陪她们折腾着。
朱雨深看到老板娘那挽在脑后的发髻,就知道她正是胡玉琴。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顾客都暂时走开了,他才轻步走到店里。
正在整理东西的胡玉琴一抬头发现了朱雨深后,送过来一个甜蜜的笑。她责怪道:“你也不打个招呼,差点吓我一跳。”
两人随意聊过几句后,胡玉琴把话题师扯到了谢五妹身。她说:“五妹这胖丫头也怪可怜的,家里又让她背了沉重的包袱。她也没办法,她现在已经到市里打工去了。听说那虽然比较辛苦,但是挣的钱比在我们小镇干活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