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朱雨深动了这样的心思后,马就联想到自己镇的房子。年前,学校给每个教师提前发了月的工资。朱雨深看了一下,自己的帐户也有了一些钱。如今,所有东西的价格和人工工资都在飞快地涨,所以得尽快把房子装修好。
经人介绍,朱雨深已联系好了一位搞装修的师傅,准备先把一层的搞好。眼看离开学还有几天,他忽然心血来潮,觉得应该先干起来吧。他立马出门跨车,准备去镇装潢材料店看看材料。再算算价格,看自己目前的钱能办多少事。
骑车经过学校与镇之间的新街时,朱雨深看到年前停工的房子已有很多开工了。但街还有一些店的门面还没开,老街也是如此。朱雨深正骑车往前走时,冷不防右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停下来一看,原来是政治老师夏有礼。夏老师正站在他老婆开的缝纫店门前抽烟。夏黑蛋和朱雨深的交情还是不错的,他也同样对文史有着热烈的爱好。朱雨深把自行车锁在街边,来到缝纫店门口,黑蛋把他让进屋。
一进门,朱雨深看到夏有礼那漂亮的老婆胡玉琴正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收拾屋子。朱雨深前问了一声好。胡玉琴停下手中的活,奉笑脸说:“朱老师正好街啊!我们今天才从老家回来。年前走时店里也没怎么收拾,你看,蛮乱的。”
朱雨深应着声,眼睛却向正在收拾衣料的陌生女孩身瞅。他记得以前在这里干的是一个比较丑的女人,怎么现在换人了?
胡玉琴看到朱雨深那眼神,心里有点不悦地说:“你不认识她吗?去年下半年好就来了,都干了好几个月了。”
朱雨深说:“我记得以前在你店里干的好像不是她呀。我也很久没来你店里了。”
这时,夏有礼把两瓶白酒从包里拿出来把玩着说:“朱兄今晚去我家吃饭,我们一醉方休。”
胡玉琴也笑着说:“雨深你今晚去我们家吃饭吧,我们从老家带了一些菜过来。你等一下去早点。”然后她侧过身子对那个女孩说:“爱玉,你今晚也过去吃饭吧。”
那个姑娘“嗯”了一声。然后,她把身子转过来,眼光直挺挺地向朱雨深射过来。
朱雨深看到她的脸施了不少粉黛,长睫毛是假的。她的条子比较好,属于魔鬼身材之类。朱雨深暗想:如果这个爱玉卸了装,也应该只是一般长相的人。其相貌是比不她的老板娘的。
朱雨深见爱玉晚也将去夏有礼家赴宴,心里很高兴。他少不了说些恭维、感谢东家之类的话。而后,他骑车去了装潢建材店。
进去看了半天,朱雨深对那些材料的价格比较满意。准备问装修的师傅,先得买多少回去。师傅在电话里告诉他先把瓷砖、白水泥等运回家。但装潢的事因为和他现在的工期重叠了,将要等一段时间。朱雨深心想,那自己就每天用自行车运一些材料回去吧。
傍晚,朱雨深梳洗一番,拎着一些礼品和小孩吃的糕点来到夏有礼家。进门后发现胡玉琴正在厨房里炒菜。和夏有礼一起在客厅里沙发落座后,朱雨深发现茶几摆满了杂文及文学杂志,这也是夏有礼的精神食粮。对面的房间好像有一个老妇女逗他那七八岁的儿子在玩。
夏黑蛋给朱雨深敬一杯茶说:“朱兄可谓满腹经纶,笔耕不辍,敢问最近可有大作面世?让予一睹为快可好?”
朱雨深有点想笑。多日不见了,在夏有礼家里听他这样说话,还是有些不适应。一时不知怎样拟古作答。
听到说话声,老太和小孩从房间里出来了。夏有礼平日里把小孩放在乡下母亲那里读幼儿园,所以朱雨深难得能见到他母亲。夏母一出房门,朱雨深就站了起来,问了声阿姨好。
夏母满意地眯起眼睛,问儿子道:“这就是你们常和我提起的小朱吧?”夏有礼说,正是。老太打量了一下朱雨深,说:“不错,一表人才,气质很好。”
几人落座后,胡玉琴把菜陆续端了来。直到此时,朱雨深下午见到的那个叫爱玉的姑娘都没来。朱雨深有点失望,但又不好意思跟他们提这事。夏有礼开酒、倒酒。此时,小孩吵着要先放鞭炮,于是他们出去炸了一通。这种热闹的场面让冷清惯了的朱雨深感到脸**辣的。放完鞭炮回来,夏黑蛋开始给朱雨深敬酒。
夏母一边吃一边看着朱雨深,心里若有所思。突然她发问道:“小朱啊,谈对象了吗?”
朱雨深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他摇了一下头。
夏母接着问:“那你年怎么过的,不会是一个人在学校过的吧?”
朱雨深实言相告说:“大年三十在姑姑家吃的饭,初二就回学校了。”
夏母听后缓了一口气,叹息道:“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冰锅冷灶的,哪像过年啊。”她转而冲着夏有礼夫妇说:“你们是同事,关系还不错,你也不关心关心人家小朱。玉琴你不是跟好多丫头熟悉吗?怎么不帮小朱介绍一个。有了对象,早点结婚,才像正常过日子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