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他不知汪小芹那rì里是否看见了自己,因为她的目光没有抬起来过。他想,那rì自己咋就不前和她打个招呼,然后请他们一家吃一顿呢?他觉得自己那rì的表现真是太差了,这一刻没脸和汪小芹碰面。所以他迈开大步往前走,把她们甩远了。
再走一段路后,汪小芹母女就岔到另一条小路往自己家走了。姑姑这一刻看到朱雨深还朝左边的汪小芹母女望着,她叹了口气说:“做糟啊,小芹,回去再慢慢跟你说。你现在的把油菜籽挑好了。”朱雨深应了声。
其时已经是晌午了,他们两人都饿了。姑姑说家里也没啥好吃的,不知怎么来招待朱雨深。而朱雨深,既然已不准备向姑姑提钱的事,就急着回去了。他跟姑姑说,那就下点面条吧,随便吃点,饱了肚子就成。姑姑家虽然有液化气,但平常她还是烧大灶。和以往一样,朱雨深坐到了锅底下帮他添柴。朱雨深边干活边问姑姑:“汪小芹又回娘家来啦?你怎么提到她就唉声叹气的,她哪里不好了吗?”
姑姑说:“她啥时候好过?这个丫头,走错了一步,现在整个儿做糟了。你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吗?她是独自跑回来的。她不愿跟她北方的男人过rì子了,就跑出来躲了一段时间。他男人找不到她,急死了。十天前就带着孩子来过一次了。那时她还没回到娘家来,他男人没找着她,就走了。
她男人走后第三天,她就回娘家来了。在家总不能闲着吧,你看今天她不是帮她妈去揉油菜籽了吗?讲起来,这丫头闹着跟她男人分开,也是她的姐妹姑子们挑拨离间搞的。她们家人压力也很大,她妈背后被村人讲死了。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劝她回头,这不,她不就回来了吗?但是她那个儿子就惨了,她男人以后的rì子也不好过啊。所以我说这是做糟嘛。”
对于姑姑的这些话,朱雨深听的还是不大明白。所以他问道:“汪小芹这是怎么了?怎么才生小孩没多久就要闹分手?次听你说,她当初不是铁了心要嫁给那个北方男人吗?北方的条件是差一些,但也总能过的去。她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过年还来拜过年呢。怎么说跑就跑了?老躲着她男人算什么?实在不愿过了,她们也可以离婚嘛。她这么做算什么呢?就算她以后再找,这边没离,那也不好再结婚呀?”
姑姑先吩咐他不要添柴禾了,然后哼了一声说:“你懂什么?你是个书呆子,就知道拣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讲。小芹离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那个北方侉子家里那么穷,好不容易骗了一个老婆回家,又生了小孩,他怎么可能放弃小芹?他就是死也要粘着小芹,谁叫小芹当初接受了他的帮助,成了他的人了呢。再说了,就算小芹他男人同意离婚,孩子随了父亲,小芹作为母亲,也要交养孩子的费用吧?
这事多麻烦!她还不如直接跑了算了。她在那里实在是没rì子过了。她以后不管到里安顿下来过rì子,应该总比呆在这个北方男人那儿强吧?可怜就可怜在那个孩子。次,她男人是抱着孩子来找她的,小孩长得怪好玩的,脸模子跟小芹一个样。哎,我说当初小芹要是跟你成了一对,这孩子不就是你的了吗?她跟了你,我想他家里人也不会这么强烈地要求她重新选择吧?你们可以安稳地过rì子了。小芹真是可惜了啊!哎,我说,这个肖家二丫头真是不能生啊,那你们也不去大医院看看吗?听说有的人就是给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