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浚打开折扇轻摇起来,好整以暇道:“听说你功力减退,尚未复原,看来是真的。”叶随云默然不语,心中急速盘算着该怎么办。
方浚啧啧叹道:“你真是命大,落入万丈深渊竟然还能爬回来。”
叶随云平静道:“那是因为我舍不得死在你前头。”
方浚哈哈大笑,道:“叶兄果然好胆识。实不相瞒,这几年我纵横江湖,为了印证中原武林的深浅,大大小小挑了不下二十个门派的掌门首领。这些所谓的高手竟没有一个能在我手下走出五十招。”他说的得意起来,又道:“当然我并未取他们性命,叶兄请想,若是把人杀光了,将来就算我当了天下第一也没什么趣味不是。”
“天下第一?”叶随云语带嘲讽,冷冷道:“不知你挑的这些门派之中,有没有纯阳和少林。”
方浚哼的合上扇子,道:“我承认,现如今论起功力修为,在下的确还及不上李忘生和玄正之流,因此也没去找他们晦气。但这些老家伙还能活几年?再过个十年八载,他们就算不死,又岂能是我的对手。再有十年光景,以我方浚的资质修为,就算东方宇轩,王遗风之辈,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到时武林至尊的名头舍我其谁?”
叶随云冷笑道:“武林至尊?嘿,你也配?”
方浚面上煞气一闪,道:“本来一切按部就班,我相信最终自然能达成心愿。可偏偏中间夹着足下这么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去死呢?还回来作甚?”说到这方浚身周气流涌动,杀意毕现。
叶随云不动声色,道:“别做白日梦了,天道冥冥,就算没有我,你这种人也永无可能成为什么至尊。至多不过是个喜欢背后伤人的宵小之徒。”
虽然叶随云说话时始终显得镇静如恒,实则内心急如火焚,只为了多拖延一阵。他暗中数次运气,想要冲破被封的穴道。奈何内息始终无法突破膻中,已至丹田隐隐作痛。
方浚察言观色便即明白,阴恻恻一笑道:“叶兄无谓徒劳挣扎了,这便死得其所吧。”说罢折扇朝叶随云当头点下。
叶随云强撑着脑袋一偏,这一扇便击在肩颈上,打得他痛入骨髓。方浚哼了声,第二扇刚要横拨而出,陡然惊觉背心压力剧增,他来不及转身,连忙一个前倾,躲过了来自后方的偷袭。
那偷袭之人紧追其后,连出杀招,显然不容方浚有喘息之机。众人但听到嗤嗤声不断,显然来人功力运足,想要一举将方浚收拾掉。无奈方浚虽为人奸恶,但一身武功修为确实不凡,虽甫一交手便落了下风,但凭借着过人的身法和功力硬是连挡了对方快疾无伦的数十招。
又过了几个回合,方浚始终无法反攻一式,他一咬牙挺肩含胸,啪一声硬受了对方一击,这才终于觅得良机,轰轰两拳逼开了对手,接着迅疾抽身退后三步站定。看清偷袭之人后,怒道:“齐御风,是你。”只见来人黑衣裹身,神情严峻,原来正是齐御风。
齐御风眼看功败垂成,未能一口气击溃方浚,心中恚恼。同时双手十指隐隐麻痹,也暗叹这厮护身气劲竟如此强横,竟似蕴含电噬之力。
方浚只觉适才被点中的穴位疼痛欲裂,手臂几乎抬不起来,道:“姓齐的,你好歹也是名门弟子,算得上有头有脸,怎的像个鼠辈似的只敢在我背后出手?”
齐御风静然道:“鼠辈对宵岂不正好。”
方浚眼一眯,问道:“你不是也想要叶随云死吗,当年。。。”
齐御风不等他说完,一指点去,方浚这次早有准备,向旁一让躲过,拳扇合击反攻回去。至此二人平手对攻,拳来指往,出招之快叫人目不暇接。
方浚边打边说道:“叶随云一死,你就可得师妹青睐,怎的如此想不开。当年你我二人联手将他打下悬崖,岂非合作无间。。。。”他滔滔不绝说下去,并非纯粹为了无赖挑拨,其主旨是想要分散齐御风的注意力,好让他心神不宁,自己可趁机取胜。
齐御风心思缜密老练,当然清楚方浚的用意,因此无论他说的如何不堪,自己都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对方的一招一式。只见他双手十指吞吐伸缩,不断变换招式,接连打出少阳太阴商阳少明多重指法,无奈却总是收效甚微。
方浚以扇代拳,往往总在关键时刻能够化解掉对方的杀招。而每当他抽空攻出一手,齐御风却从不加抵挡,只用身躯硬受其力。因为他深知方浚功力在己之上,只要自己转攻为守,出招稍一缓慢,双方攻守之势逆转,对方的攻击必然暴涨,到时就当真再无翻身之力了。
叶随云虽不能动,但瞧的清楚分明,心想齐御风这打法简直与自杀无异,绝难持久,大声喊道:“大齐,以守为攻,解他铁扇杀招。”
齐御风当然知道叶随云说的有理,但那到最后依然无法击退方浚,不过是多拖延一会儿时间罢了。他此时势成骑虎,已是欲罢不能,只能硬受。
又斗数招,方浚先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