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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遗风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没人天生就是来作恶的,同样没有人纯洁无暇,无一丝污点。那些正义凛然对着恶人谷喊打喊杀的人,也许背着人干的是更加龌龊肮脏的勾当。我们不过是平凡的芸芸众生,又如何能够轻言去决定他人是不是该死。”
王遗风说完一抖衣袖,真气猛的压来。叶随云陷入沉思,冷不防被这股大力罩住,动弹不得。只见王遗风单手掌心向天,一团红气迸出,嗤嗤几声响,分别打中叶随云肩颈几处大穴。叶随云顿时感到一股非寒非暖的气流自被打中的穴道化入气脉,通体舒泰。
王遗风返身上马,道:“希望这凝雪千针可助你早日恢复经脉之力。”叶随云感激道:“大战前夕,前辈却为我耗费功力,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王遗风道:“我此生最后的遗憾,就是没能寻访到聂大侠的下落,想来惭愧。如今得以见到聂大侠之子如此,也算廖安。”说完策马出亭,下了山。陶寒亭以及等候在坡下的数十人,见状也纷纷翻身上蹬,随着王遗风绝尘而去。
叶随云暗忖这最后几句话犹如终言,其实以他的本事,纵使恶人谷不胜,他也必可自保退之。但转念一想,若是大败后便想着自己逃走,他又怎会是那个覆雨翻云的雪魔呢。
众人返程,路上说起如今大乱之势将起,都不禁忧心忡忡。雁无忧和萧凝儿也分别收到师门散发的信息,要所有弟子即刻赶回。
三日后,几人回到了龙门镇。那店家认出了叶随云,见他不仅安然回归,更带回了被恶人谷掠走的朋友,止不住的惊讶赞叹,一口答应几人房费全免。
晚饭时分,唐西瑶遍寻不到叶随云,众人都说没瞧见。那店家掌柜的一听,说看到他独自出镇去了。唐西瑶沿着掌柜所示,寻出了镇子。远远见到叶随云坐在沙丘上,对着天空发呆。唐西瑶暗松口气,走近方见叶随云若有所思,脸颊似有泪痕未干。
叶随云此刻功力全失,直到唐西瑶来到身前,这才察觉。连忙擦了擦脸,转向一边。唐西瑶不愿他难为情,便不多说话,靠着他坐下。
过了一阵,叶随云开口道:“我真是不孝,奶奶临终时,却未能能侍奉在她老人家身旁。”唐西瑶这才明白,他是想起了祖母。
叶随云问道:“西瑶,奶奶临走时,可有什么病痛。”唐西瑶道:“老人家乃是思念成疾,加上身体衰弱,这才郁郁而终。并无受到病痛折磨。你放心吧。”她看叶随云神情中似乎有一丝欣慰,便道:“叶奶奶临终时,我一直陪在床侧。她对我说,虽然没能照顾好你,不免与你母亲有愧。但对于你的行事为人她却自豪的很。没有辜负了你父亲的侠名。不过她也说,如果能够重新选择,她宁愿你不会一点武功,好好活着。”听到这里,叶随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唐西瑶为了不让他过于伤心,转移话题道:“叶哥哥,你好好保重身体,快些恢复功力,只怕将来还有许多事要你去面对。”
叶随云擦了眼泪,道:“我纵使有心,只怕无力。况且如今的事又岂是武功高强可以解决的。你知我从来不是个聪明人,就算想要出力,也不知如何做起。就连王遗风前辈这等看透世情的人物都无能为力,被拖入坏人的奸谋中,我又能承担什么。”
唐西瑶道:“不如我们去帮王遗风如何,这些年我们所见的浩气盟,当真是好人有限。”她想到在八角寨时遇到的浩气统领朱无垢等一干人,真说得上是卑鄙无耻,枉担浩气之名。
叶随云想到张桎辕,可人,还有司空仲平等人,哪一个不是正义之士,但浩气盟中却也有谢渊,朱无垢这等道貌岸然之辈。恶人谷纵有王遗风,陶寒亭等磊落之人,但恐怕奸恶之属却是更多。想到这里,叶随云不免使劲摇头,自己实在无法区分到底哪一边是好人,哪一边是坏人,更不知该当帮谁。既如此,恐怕只有逃离与无奈了。
二人商议,先回唐家堡,好让叶随云安心恢复,其他的再从长计议。回到客栈,叶随云胡乱吃了些食物。也许是近些日太过辛苦,加之内力不济,他感到疲累不堪,回到屋中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叶随云终于渐渐苏醒,只觉得地面不断摇晃,伴随着马蹄和车轮的声响。他心下奇怪,一抬手,却惊觉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住。这一下叶随云彻底清醒过来,强撑着抬头一看,自己正身处大车之上,前后全是骑着马和骆驼的红衣女人。
只听有人喊道:“使者醒了,使者醒了。”随着这声喊,整个马队停下,一大群红衣人围上来。其中一人道:“使者,你终于醒了。”叶随云认出说话之人,正是那个在穆伽城被自己救下的摩耶娜,奇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绑着我。我朋友他们呢?”
摩耶娜道:“若非出此下策,使者你又怎会答应随我们一同前去降魔。还请光明使者莫怪。”
叶随云道:“我早已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使者。还有。。。你说降魔是什么意思。